毛摇摇头道:“此人脉象微弱,节律无规则。时而舒缓,时而蓬勃,我猜应该是中毒了。”
“诶呀,这人命关的事儿,你能不能拿得准?”
“老爷,我也是才学零皮毛而已,要不还是我去请李郎中来得了。”
三个人围在刘吉骥身边讨论病情,后面那群人却像是在看耍猴儿似的,对地面上躺着的刘半仙儿,指手画脚地着风凉话。
“嘿,听了么,这刘半仙儿啊,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也听啦,好像是经常进出那醉花楼来着”
“什么呀,我听得跟你的不一样,好像是跟镇上那个孙寡妇勾搭成奸了。”
“对对对,我听到的也是孙寡妇,实话,孙寡妇长得还真不赖,又勾勾又丢丢的,那腚儿溜圆儿的”
这些话一点没落下,全被被李攸给听到了,但胡老爷在这他也不好发火,只得斜眼瞪着身后这几位。
胡老爷看事态紧迫,也便吩咐毛去马厮骑马,将郎中接到家郑等他走后,将目光对准了李攸。
“师傅,他之前都吃了什么嘛?”
李攸想都没想,张嘴道:“应该不是吃食中有毒,要不然我也得中毒了,而且我是先吃的。”
听见他俩在讨论食物里面有没有毒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分开人群,慌张地对胡老爷:
“老爷,我可是清白的啊,这些吃的,可都是我经手的!”
听他这话的意思,李攸也猜到了他应该就是厨子。
“行了行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脱不了干系,包括我在内!”话毕,他瞧了瞧那边几个丫鬟道:“还有你们,没事儿就赶紧去休息,别在那扯老婆舌了。”
闻听此言,众人急忙拱手作揖,转身走了出去。
后庭院之中,现在也只剩下胡老爷、李攸还有管家胡忠。
方才毛给师叔号脉之时,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胡忠的反应。
但瞧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他漏出马脚,从那张干巴巴的脸上,似乎还看到点担心的模样。
李攸心,如果不是他下的毒,那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呢?
想了想来到这里之后看到的人,大毛、毛、胡忠、老爷,也没有他人了。
厨子刚才先出来交了个底儿,应该不能是他干的,都没人提到他,也没有必要引人怀疑。
大毛,倒是有可能,可他这么做出于何等原因,李攸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而他的弟弟毛,更没有可能是下毒之人了,毕竟刚才师叔都已经了,当年就是毛将他和师傅找回来的。
夫人?也不对,或者就算是她做的话,也不会蠢到自己亲自动手。
李攸最后还是把犯罪嫌疑人,锁定到了胡忠的身上。细想之下,如果不是他的本意,那也一定是有人指使他。
但这件事儿,暂时还不能跟胡老爷。毕竟李攸和他师叔都是外人,胡老爷再善良,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想到这里,李攸斜眼瞧着守在门口的胡忠,暗暗道:“哼,我还真不信了,早晚你得漏出马脚。”
又是一阵一阵的微风吹来,将李攸额头上的汗珠儿都带走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李攸也是睡意全无,抬头仰望星空,发现此时已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忽然间又想到了师叔还没有完的故事,扭过头对胡老爷:
“老爷,您还记得当年师叔和师傅帮您除妖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