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沈锡死死盯住沈银,语调发狠“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我和我爹,都是清白的……可就算知道这点,你还是和沈圭将我们逐出了家门!!!”
最后一句,沈锡几乎是尖叫起来,刺耳的,怨恨的,空气都被劈成了两半。
沈银直视他,淡淡道“虽尔等清白,依然与那孙大人有往来,若孙大人认罪前咬一口,风雨难免波及,彼时伤了我沈家名声,就是因小失大了。”
“因小失大?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同族啊,你们却为了名声两个字,做的这般……绝。”沈锡眉间腾起戾气,搅得眸色发黑。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沈银和沈圭,脸色是如何变化的。
上一刻还在阖家宴饮,觥筹交错,父女俩安慰他们,既然查出来他们清白,也算是虚惊一场,苦尽甘来。
那时候啊,微醺的醉脸中笑靥红,所有人都是亲切的,温和的,恨不得将他们遭受的冤枉担过来。
可是下一刻,又传来消息,说主导舞弊的是孙大人,和他们有往来的孙大人,姓薛的状元郎击鼓,请求彻查。
然后,父女俩当场砸了酒盅。当着他们面撕了族谱,扔了几两碎银,就把他们像狗一样赶了出去。
那时候啊,沈银和沈圭的脸色,变得惊人的快,他们的笑还没来得及散去,就已经成了沿街的乞儿。
“流言蜚语都是不长眼的乱咬狗,若咬着了沈家名声,因小失大。”
那是沈银站在沈府台阶上,扔出他们包裹,居高临下的最后一句,然后那扇熟悉的家门就彻底锁上。
……
“快刀斩乱麻。不愧是天机先生,当年你们父女俩下得招好棋啊。”沈锡长叹,嗤讽,“却可怜同一屋檐下的亲人,一夕之间沦为无家可归的浪人。”
沈银厌恶的转过头,寒声“我父亲身为沈氏家主,自然为家族大计考虑。若为保全清名,当时要逐出去的是我们,我沈银,毫无怨言。”
沈锡一愣,凉凉道“名声两个字,真对尔如此重要?”
沈银有刹那的迟疑。但只是片刻,便重重点头。
于是沈锡诡异的咧嘴“既然如此,这一次,便让我瞧瞧……你会不会如当年一般守护它吧。”
“你要干什么?”沈银蹭的腾起不好的预感。
“私通款曲。这种浸猪笼的大罪,沈圭还想帮你藏着掖着?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在女儿和名声之间,他沈圭怎么选。”
沈锡灿烂的笑了,满墙石榴花色殷,映入他眸底,却成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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