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巍恍然。于是也跟着筎娘瞧前面的两人,瞧得满意点头。
说说话话间,云散月开,夜色浓。一行五人踏着漫山春静,到了一处亭台楼阁。
花萼相辉台。一块结了蛛网的牌匾斜斜歪歪的耷在玉石柱子上,依稀还能辨得那五个瘦金体,是前朝君王亲笔所书。
废台。
除了芳草嘉树,山桂清涧,天然春景一山翠,这处花萼相辉台已经被淹埋在了灰尘和废墟中。
间或月光映照下的昆仑青玉阑干东珠镶金瓦檐,仍未被消磨的宝光流转,显示着这曾是一处天家别苑,人间富贵无极。
“阿姐,当心点,倒下来的珊瑚屏绊脚。”最前面的萧展驻足,向程英嘤伸出手来。
然而还不待程英嘤反应,另一只手兀地从旁插进来,搭上了那只手。
“本殿身份贵重,废台到处磕绊,若本殿伤着了,就是于国于民的大罪。便有劳三公子扶本殿一把吧。”赵熙行抓住萧展的手,横在后者和程英嘤中间,抬眸如火。
萧展脸一青。
程英嘤憋笑。两个大男人搭着手,怎么瞧怎么别扭。
萧展进退不得。只得一把将赵熙行拉了上来,然后厌恶的擦着手,阴**:“殿下确实贵重。这种地方就不该来……小心枉费了命。”
“这个,三公子不如担心下自己?”赵熙行忽的凑近萧展,似笑非笑,“最近禁军营风波迭起,本殿已下令彻查邱升……不知东周的皇太子殿下,作何感想?”
萧展眸色微沉,一字一顿,齿关咬得发狠:“殿下这都哪儿跟哪儿?草民听不懂。庙堂之事,我等下民不便妄议。”
“随口说说!说说罢了!”
赵熙行唇角一勾,移开视线,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清淡的神色,转身上山而去。
子夜,月沉沉,子规啼。
一行五人穿梭在倾楼颓阁,倒柱碎屏中,至山巅一处临风高台,青玉阑干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高处风疾,半爿山色脚下,清辉万里尽收眼底。
“把瓜果酒食都摆上吧。当年陛下御座就置于这高台上,和二丫头坐一块儿,台下歌舞笙箫,群臣祝酒,月翩翩兮欲仙,何等的热闹和雅兴。”筎娘很是熟悉,准备摆上酒席。
“对啊,我和陛下的生辰挨得近,所以宫里都一块庆。每年春夜,都率皇族百官来这高台宴饮,踏月而歌。”程英嘤一笑,目露惘然。
“不错!当年我等不醉不归,漫山宫灯如昼啊!”
忽的,一个声音传来,旋即一盏琉璃灯点亮,剪出赵胤和罗霞二人身影,二人盘膝坐在玉台上,很是随意。
“方才听见人声,以为是宵小之徒,故灭了灯。如今既都是故人,不如一块儿为他庆庆如何?”罗霞一福,略带歉意。
吉祥铺五人僵在原地。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