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将这颗人头丢甩而出,我的头皮也像被人整张撕扯拽起一样发麻,但我没有发出尖叫,不是我不想叫,而是喉咙因为极度的惊慌,任凭我怎么嘶喊,除了感觉干涩难受外发不出任何声音。
“咳…咳…”在连吞好几口口水后,我才勉强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缓过了劲。
我也逐渐从昏厥过后的朦胧中恢复了清醒,我像只惊弓之鸟一样,胆怯的向昏暗的四周望了一圈。
这一看之下,更是让我不由一惊,天葬台,我竟躺在二楼的简易天葬台上。
我脑海一下子又浮现出了刚刚的解剖惨象,深怕自己也遭到了同样的噩运,不过这次倒没有坏事成真,我在站起身来后先摸了一下后背,并没有那三道归天安息的切口,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
“奇怪?!这算什么意思?”我一边揉着自己酸麻的后颈脖子,一边回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同时心里也开始暗暗揣测偷袭我的人是谁。
我虽没有看到她,但当她从背后偷袭我时,我的鼻尖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竟然是个女人,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可是在这村子里,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根本没有跟女人有过交集,更别说是什么深仇大恨了。
至于庄苏雅就更不可能了,她一个身轻体娇的小萝莉,不但没有那身手,也更不可能会跟我有仇恨。
线索仍是很模糊,但也至少让我知道了一点,我的敌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原本这屋子里血腥滔天的气息已经消失全无了,就连地上的这片血海都被擦拭的一干二净。
还真被我猜对了,她就是折返回来毁尸灭迹,打扫战场的,所以当我看到地上的玻璃瓶内空无一物时,我也是既无奈气愤,又有心理准备。
不过黑刀她倒是没敢抢走,毕竟这东西太招摇,带上它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它可是爷爷的贴身佩刀,在这村子,它的名气地位,绝不亚于我,只是现在名刀犹在,却不知爷爷身在何方。
站在原地杞人忧天改变不了任何现状,于是在缓冲了措手不及的恐惧后,我又恢复了天葬师从容面对一切尸体的本性。
我像拿保龄球似的拿起这颗还滴有丝丝血迹的人头,从他脖子处的断口来看,果然如我所猜想的那样,这颗人头就是那具残尸的。
他五官扭曲的惨样也跟受尽折磨的躯体不谋而来,只是他所受的折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两只眼睛的瞳孔都被利器给戳穿了,刚刚那几滴血迹就是从这洞眼中滴落而出,鼻子跟嘴巴竟然都被削掉了半截。
我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个看上去很面熟的中年男子跟那白衣女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手段报仇?
情杀?还是仇杀?算了,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还是担心自己的情况吧。
虽然没有逮到冰丝蛊虫和白衣女人,但这个人头或许也能成为一个证据,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还是带他去一趟村里,就算不能彻底为我洗刷冤屈,但如果我能借此说事关重大,牵扯甚广,为我多争取几天时间那也是好的。
可就在我推开准备离去之时,忽然从门缝上掉落了一张纸条。
这种一次性的机关?!难道是那个白衣女人离去时特意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