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际货币基金的使命,是为陷入严重经济困境的国家提供协助,对于严重财政赤字的国家,基金可能提出资金援助,甚至协助管理国家财政,而受援助国需要进行改革,参阅华盛顿共识。
这个原因,是因为一战、二战,包括许多战争,爆发的源头都是经济危机所导致。
货币基金和世界银行成立,就是希望让经济危机不会再演变为世界大战。
一个很美好的设想。
以第三方的宗旨去援助、监管,并且为经济困难的国家提供帮助。
但事实上?
机构,没有生命,就没有感情。
当然可以是中立的。
但人,有感情,有需求,有国家,有民族,岂会绝对中立。
更何况,IMF的特别提款权是根据一个国家的存款额和信誉额评估的。
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的申请,首先会由基金的董事局审议。之后,董事局会向管治委员会提交“会员资格决议”的报告,报告中会建议该申请国可以在基金中分到多少配额,以及条款。
就像是法国科学家巴斯德曾经说的那样,科学家没有国界,但科学是有国界的。
一个各国组成的机构,董事会各国董事掌握的股份,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
翌日!
法国财政部新闻接待部门口,围满了各国驻点的新闻记者。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摄像头纷纷对准了内部入口,一名东方人面孔的年轻人和法国财政部长,在诸多安保人员保护下,到了接待部大厅。
咔咔咔——
闪光灯像是不要钱一样,将整个室内照得如同电闪雷鸣,人头攒动中,一名记者按照惯例拿着话筒开始了提问:“沈先生,你好。我是法新社记者伊娃.塞杜,近期有传闻说你所管理的几只基金在法郎上建立了巨大空头头寸,这是否意味着你看空目前的法郎?”
沈建南挥了挥手斩钉截铁道:“这是谣言。我个人在几年内非常看好法国的经济,并且,在刚才,我还和萨潘部长讨论了有关在法国方面的投资。可以肯定地告诉各位,第一国际资本,以及我本人参与管理的投资机构,没有建立任何法郎空头。”
“沈先生你好,我们收到消息,说你在昨日与希和里大街和几名黑人发生了冲突,原因是你有歧视黑人的行为,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沈建南耸了耸肩膀道:“如果你在被抢劫的时候不配合就代表歧视,那么是的。”
顿了下,沈建南继续说道:“昨天,我和我的两名女伴逛街,遇到了那几名黑人,他们让我施舍给他们一些钱。正如大家了解的一样,我本人非常乐于做慈善事业,但在我决定为他们提供一份工作的同时,他们认为我在歧视他们并亮出了武器”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法国是一个浪漫而又热情的国家,我衷心喜欢这里,就像喜欢美丽的小姐你一样,爱这里。”
“但我受到了威胁,幸而法国警方非常优秀,为我解决了麻烦。”
“沈先生你好,我是格兰经济报记者,有分析师认为你所到之处必会带来灾难,而因此,法郎的大跌只是一种预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喔。我不知道是该为此感到荣幸还是愤怒。但我在不久前,曾经去过美国,并且爱上了一位叫做艾薇儿.摩根的女孩,而随着我们的关系得到发展,美元结束了长达几十年的下跌开始反弹上涨,这是否代表那位女孩就是天使,为美国带来了福音?”
“......”
在资本市场有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市场的反应,永远比消息更加迅速和敏感。
法国财政部的记者招待会尚在召开,法郎市场却突然一改跌势,出现了猛烈反弹。
等到下午收盘,法郎昨天百分之五的跌幅,就收回了百分之二。
此时。
美东时间下午三点。
老摩根正独自坐在书房里喝着下午茶。
桌子上放着美食茶点,茶却是难得的华夏红茶。
这是他养成多年的习惯,吃上一口糕点,喝上一泡红茶,再看看书籍,人生虽然平淡,却又会变得更加充实。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老管家艾伦.雷德克里夫拘押着身子走了进来,并将手里的报纸放到了桌子上。
是法国传回的报纸。
老摩根智珠在握看了看内容,昏暗的眸子平淡而又深邃,却又如上帝掌控一切从容不迫。
他早就料到,沈建南一定会去法国。
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至于沈建南站在法国财政部表示肯定法国经济,肯定法郎的币值,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法国和德国一样,金融市场并不完全开放,虽然摩根庄园在法国有很深根基,但想要影响到法国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次犹太财团进攻法郎,也只是一次试探罢了。
显然,法国央行的反应很快,并且还没有完全受到欧洲货币市场波及。
沈建南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那就完全没有跟摩根联姻的资格,就更不用想进入IMF分享利润了。
但看着看着,老摩根古井无波的眼里起了一丝波澜,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混蛋。”
合手站着的艾伦.雷德克里夫笑道:“沈少爷显然非常懂得女人心思。”
老摩根没好气道:“这混蛋显然早知道艾薇儿去了法国。”
雷德克里夫继续笑道:“看起来,沈少爷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喜欢小姐。”
老摩根不置可否,他预测了沈建南得行动轨迹,却又被沈建南预测到了自己的轨迹,并且点名孙女的名字出来绑架他,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偏偏,他却没办法反驳。
用屁股都能想到,很快就有人要向他求证艾薇儿是否已经跟沈建南有了关系。
这特么......还必须得承认才行。
无耻!
恼火将报纸扔掉,老摩根气恼道:“那帮杂碎背后的人查到了么?”
雷德克里夫捡起报纸夹好说道:“是克里夫的人干的,估计是受杜邦的指使,我想,是洛克菲勒想在我们和沈少爷之间埋一根刺。需要派人解决这个问题么。”
“不。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完全没有资格和我们真正联姻。我想,他手里一定有张压制洛克菲勒的王牌,否则绝对不会逼我们公开承认彼此的关系,将自己置于洛克菲勒的绝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