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尔现在是一个只会点头的机械人了。
弗兰德尔不知道她已经点头了多少次了——来一个人自我介绍,她便需要点头口称你好,接着换下一个人——直到一个抱着胖橘的金发女子走来了下意识眯起眼睛。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金发女子是她的仇人。
“我是胡德,胡德号战列巡洋舰,皇家海军的荣耀。”胡德学着大家做自我介绍,突然发现弗兰德尔没有向她打招呼,相反死死地盯着她,那个视线带着一丝敌意,“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是刚刚加入港区的新人,而胡德是她的前辈。
再说以胡德号带领H舰队在阿尔及利亚的米尔克斯比尔港外,向港内驻泊的法国舰队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其或者加入皇家海军,或者就地自沉,遭到严词拒绝后向港内开火是历史了。她们也不是战舰,而是舰娘。
弗兰德尔没有过激表现,当然也没有和善的问候就是了,说道:“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作为皇家海军的旗舰集万千宠爱的胡德说话做事从来不看场合,“莫名其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看待仇敌一样看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胡德前辈没有欺负我,就是……我是弗兰德尔,法系船,而前辈是胡德……”弗兰德尔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反正这次对着胡德露出敌意的视线是她不对,“总之对不起了,一听说胡德有点激动。”
“法系船又怎么样,胡德又怎么样……”胡德嘟嚷着,毫无自觉。
“不怎么样。”弗兰德尔说。
“你说怎么样呢。”威斯康星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一把好手,“胡德你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你不知道你历史上对法国舰队做过什么事情吗。”
“做过什么。”胡德问。
威斯康星盯着胡德,这是明知故问?什么时候胡德那么能了,还知道装蒜了。她提醒道:“投石机行动。你不会忘记了吧。”
“投石机行动?”胡德歪歪头,她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
“你说了。”威斯康星反问。
胡德摇头道:“不知道。投石机行动又怎么了。”
威斯康星耐心解释:“投石机行动,你带领H舰队不宣而战向法国舰队发起攻击,最终导致布列塔尼号被击沉,敦刻尔克号和普罗旺斯号受重创搁浅,只有斯特拉斯堡号侥幸逃脱……”
“你说错了。”胡德说。
“我哪里说错了。”威斯康星疑问。
“敦刻尔克号战列舰、摩加多尔号驱逐舰、普罗旺斯号战列舰搁浅,布列塔尼号战列舰沉没。斯特拉斯堡号战列舰逃走,泰斯特指挥长号水上飞机母舰轻伤。”胡德说,“欢呼,皇家海军一边倒的胜利,仅仅损失机架舰载机而已……额外一提,炮战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胡德号的主炮共进行了56次齐射……”
胡德挠着生姜下巴,得意洋洋,胡德号如此强大,真不愧皇家海军荣耀啊。
此时此刻威斯康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胡德你什么意思,意思是一次“投石机行动”你还骄傲了。真正的正面对决,你以为你带领的H舰队那么容易战胜法国军舰了?
弗兰德尔也是震惊了,天底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胡德号真的超强啊。”胡德自言自语,“胡德你好厉害。”
“胡德你差不多点吧。”苏夏实在忍不住开口了。他心想故意的,故意刺激那些英系?毕竟一战二战英法联手对付德国只有几十年的光阴而已,英法两国才是千年的敌人,从黑斯廷斯战役、百年战争、七年战争到拿破仑战争,英法多次刀兵相见,那是千年的恩怨了。
“什么差不多点。”胡德说,这时发现弗兰德尔站在她前面面无表情、表情不善,挥挥手说,“好啦,没事,战舰是战舰,舰娘是舰娘,弗兰德尔不要那么在意。”
“嗯。”弗兰德尔应着,当然想要好脸色还是没有的。
“你也知道战舰是战舰,舰娘是舰娘啊。”苏夏说,虽然胡德和俾斯麦每天吵吵不算什么,算是镇守府有趣的风景线了,“知道还整天找俾斯麦麻烦?”
话说是不是“投石机行动”太败人品,导致胡德遇到俾斯麦一发人品弹便没了。
胡德沉默了,不断抚摸生姜沉默了好久,当苏夏以为胡德现在认识到错误时,只听见她理所当然说:“从来只有我胡德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胡德的道理。”
“你是不是有点双标了。”苏夏说,反正他是说不出那么无耻的话。
“不是有点双标,是十分双标。”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苏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金色短发中分的少女站在那里。
法系舰娘被提督建造出来了,还是无比强大的阿尔萨斯级三号舰弗兰德尔,法系怎么可能没有人凑热闹。空想的动作最快,其他人的动作也不慢。她是斯特拉斯堡,敦刻尔克级战列舰二号舰。
斯特拉斯堡历史上的经历相当悲剧,首先遭遇“投石机行动”侥幸逃过一劫,为了避免被德军俘获而在港内自沉,自沉后便遭到意大利人的破坏,被意大利人打捞出水又遭到美军轰炸,上层建筑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随后舰体再度沉没,战后舰体被美军作为水下爆炸实验物。
游戏里的斯特拉斯堡立绘十分可爱,反正苏夏没有办法拒绝,话说他太多没有办法拒绝的立绘了。
敦刻尔克的绝对上位替代,无航速代价的提高了不少装甲和耐久。作为妹妹强度比姐姐高的原因——历史上的斯特拉斯堡是敦刻尔克的姊妹舰,但是相比敦刻尔克号装甲得到了强化,排水量也提高了。
斯特拉斯堡旁边站着金发螺旋转的女子是敦刻尔克,敦刻尔克级战列舰一号舰,斯特拉斯堡的姐姐,她是“投石机行动”受害者,此时作为姐姐相对稳重没有发言。
胡德也看到了斯特拉斯堡,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有点双标,是十分双标。”斯特拉斯堡毫无畏惧,“只知道偷袭的家伙,一旦遇到真正的战斗……近视眼、弹药库殉爆……简直不堪一击。”
斯特拉斯堡的视线在胡德胸前停留来了好几秒钟,蓦地笑起来,她知道怎么“攻击”胡德最有效了,笑道:“皮薄馅小。”
“皮薄馅小,你还不是一样。”胡德说,无可否认斯特拉斯堡也没有什么料。
“一样又如何。”斯特拉斯堡根本不在意她的身材如何。
胡德一时无言,眼角的余光发现黎塞留来了,大声说道:“黎塞留,管管你的人。”
威斯康星是真佩服了,你也有脸啊。
“糊德你差不多点。”黎塞留说,“我平日只是懒得理你,不是怕了你。”
接着黎塞留不理糊德,走到弗兰德尔的身前,说道:“弗兰德尔不用理会那个家伙。她就是一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