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特意地把嗓子拉得又沙又哑难听之极:“长亭外,古道旁,芳草碧连天……”
肖伟明迅速用屁股把他拱开了,发人来疯的机会那家伙怎么能让给别人:“我来我来,你瘦的跟小鸡似的,扯嗓子这事,你可不灵。”
肖伟明的破锣嗓子,突击队员们是见识过的。连唱个军歌都能唱成鬼哭狼嚎,唱的让他的连长,特地下令让他小点声,全师都是独一份儿。
如果他抢到了南天门最具话语权的话筒,恐怕连死人也要被吵醒了,好在他刚拿到话筒就被龙文章踹了屁股。
“守着你的岗位,日本人随时发难!跑上来干什么?”
肖伟明抱着龙文章的胳膊央求:“他们还敢上来吗?我就唱几句,就几句。”
龙文章连推带攘把他弄到一边去:“滚下去!这话筒子要被你抢到了。好容易打死的鬼子也要被你吵起来啦!下去下去!”
“一句啊!”肖伟明凑到话筒面前,刚拉个调,那已经吵得可以了。
旁边的突击队员迅速的捂耳朵,龙文章忙把话筒抢回了手上。
不顾肖伟民的抗议,突击队员一致将这个生化武器推攘着,通过梯子弄到了一层,让他远离话筒。
龙文章冲着李乌拉勾了勾手指,:“李团副,你来。”
李乌拉被惊着了:“我?不行的,不行啦。”
“这是犒赏。”
李乌拉不再拒绝了,他的确有资格拿这份犒赏。整个突击队,官衔最大的除了龙文章,就是他李得胜了。
当初组建突击队时,突击队员主要抽调的是班排级基层军官,和训练成绩比较好的一些士兵。
李乌拉放着三团副不当,主动报名要上突击队,就冲这一点,也得给他竖个大拇指。
李乌拉拿着话筒忸怩着,身子都快拧得像话筒下吊着的那根粗线,真是十八辈子没有过地光宗耀祖。
“我……唱什么好呢?”
这是他的自言自语,本就没准备让别人回答,大脑里来了灵感,他扯着话筒喊道:“迷龙,我知道你在那边听着呢!
憋犊子玩意儿,之前老子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
可今天,老子在这儿,在小鬼子脑袋上拉屎拉尿,而你小子只能在对面干看着。
我问心无愧了!”
抗议声是从东岸传来的,因为就着那些连了满山的喇叭,堡外的人一定比待在堡内的突击队员要多受折磨。
可以想见一个愤怒的军官,拿着大喇叭,大概连日酋当前他都没出过这个愤怒的声音:“死狗,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吗?
老子原谅你了,但那一个排子的弟兄,能不能原谅你,等你见到他们再问问吧!”
一个排的弟兄,那是之前的往事了,只知道李乌拉是排长,迷龙当时他排里的一个兵。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有他们两个活下来,流落到了这个边陲小镇,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李定看不下去了,“喂喂,我们的目的是让小鬼子休息不了,不是让你们上演情感大戏,唠嗑叙旧的。你哪怕骂小鬼子两句也好啊!”
李乌拉知错能改方面颇有一套,张了半天的嘴,吐出来了另一句话:“干死小鬼子,打到东京去!”
砰,又是一个冷枪,估计是戳到小鬼子的痛处了。
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龙文章无奈的摊了摊手,小鬼在前面趴了一地的尸体还热乎着呢,指望他们继续无脑的进攻第二次,可能性实在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