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分段出现一些差错，那趟坠崖，他似乎……死了……

不，不对，是的不是他，是的是前身……

悬崖底下，他看到前身的尸体直接沉入寒潭，坠入无尽的地下河道，而他这是从那时候来到的这个世界。

只不过，这段记忆在当时似乎就被封印了起来，然后，他带着前身的记忆一直活着，一直到不久前他觉得自己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才彻底觉醒了原本属于他的记忆。

系统安排身份的奥秘原来在这里，前身，的的确确存在，只不过，前身也的的确确已经失去，并且消失，而他，这是代替前身活了几年的时间，然后再突然醒来。

曹子夏眉头微微皱起，他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这么做，但根据前世看小说的经验，想来无非就是欺骗这个世界的天道之类的。

所以，潜意识的情感是真实的……

眼前这个女人的的确确救过他，而且，的的确确是与他有着感情。

“曹将军，老身愿为你废掉仆固怀恩，并且奉上仆固族的忠诚，再赠送萨满一脉的光明力量，坠入魔道是强横，然而，以逆反光明获取极致黑暗的力量终究是魔道手段，哪怕曹将军心智坚毅，作为大唐的将军使用这等力量终究是影响形象的，老身愿为曹将军献上光明力量，只求曹将军网开一面……”

微微犹豫之间，老妇人身影已经到了前面，出现在仆固雪雁的旁边，随即手上拐杖猛的快速点在仆固怀恩的胸腹之处，伴随着一股泄气的声音，仆固怀恩原本魁梧的身躯猛的好似气球一般的收缩起来，仔细去看，却能看出，那是仆固怀恩的气血正在快速衰退。

就如同顷刻之间从壮年进入老年，结实的肌肉变成了皮包骨，魁梧的身材这佝偻下去。

一击废掉仆固怀恩，老妇人手腕抖动，又将一块好似羊皮卷的东西抛向了曹子夏。

下意识的接住那羊皮卷，曹子夏目光复杂的看向仆固雪雁和老妇人。

记忆彻底恢复，原本只以为是前身的记忆中，这五年与仆固雪雁以及老妇人相处的画面浮现，熟悉和陌生的情感交错。

“背叛大唐，对仆固族没有好处的，但，仆……他还没有真的背叛大唐，至少他是真的想南下帮大唐平叛的，而且，大唐想要稳定草原，也需要仆固族，回纥族的帮助……你们好自为之吧……”

曹子夏脑子有点混乱，匆忙的落下几句话，身影猛的转向那些唐军的将领。

“起兵，随我南下，平叛……”

低沉的吼声响起，原本曹子夏就是安北都护府的猛将，此时，仆固怀恩又被废，顿时，所有唐将都随着曹子夏的话动起来。

吼声落下，唐军如同巨兽苏醒，曹子夏这飞身上了恶兽犼朝着远处而去。

“曹子夏……老萨满说，那些中原人一定会以你骑乘恶兽，使用黑暗力量污蔑你是魔道，中原武林会针对你，中原朝廷会针对你……”

仆固雪雁看着曹子夏离去猛的起身大声喊叫起来，只是，随着曹子夏的身影越来越远，丝毫不曾停顿和回头，仆固雪雁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来。

“你能不能不要南下，就当是为我，留下来……”

最后一句话，已经如同喃喃自语，两行清泪则顺着仆固雪雁的脸颊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