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炳春正等着看我怎么死呢,一瞅这个光景,一下就傻了眼了:“仙姑,你等什么呢?这个小王八蛋……”
刘炳春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凌厉的破风声对着他就冲过去了,刘炳春到底是个地阶二品,连忙往后一折,要躲过去,但是那个破风声太快,直接奔着他头顶就削下去了。
他头顶的头发不翼而飞,成了锃亮的地中海。
刘炳春眼瞅着头发丝飘得到处都是,下意识一摸脑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要是躲的不快,那个破风声怕是要把他脑门给钻出个窟窿来。
他带来的人一瞅,也全傻了眼了,全看向了这个“仙姑”。
我也暗暗吃惊——还被我摁着,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在我这里,她其实手下留情了?
这女的看都没看那边一眼,只是冷冷的说道:“再敢出言不逊,就没这么简单了。”
剩下的那些地阶彻底听明白了,全缩到了刘炳春身后:“二哥,这怎么回事,仙姑不是来帮咱们的吗?被那个小……洗了脑了?”
“是啊,倒是反手对付起咱们来了,怎么整?”
刘炳春本来就受到了惊吓,被这几个小弟一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啪啪就给他们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惊疑不定的说道:“你们他妈的问我,我他妈的问谁?”
说着就压低了声音,吩咐了几句,有几个腿脚好的赶紧往回跑,而且一步三回头,摆明是去搬救兵的。
而那个女的完全没理会他们,只盯着我,说道:“冲撞了宗家,是弟子不对,还请宗家责罚!”
弟子?
我回过神来,就把这个女的松开了。
程星河在一边着急:“七星,你不是平时挺精的吗?三言两语就把她放了?她唬你怎么办?”
不是我放……是她的实力,我根本就压不住——她要是想反手,早就反了。
刚才那么逼我——也只是想看我,到底是怎么运出神气来的而已。
果然,那个女的站起来,给我行了个礼。
这个礼很有古风,有点像是以前徒弟见了师父那种见礼。
我连忙就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宗家,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女的星眸一动,这才说道:“原来宗家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厌胜门的制度,是来源自鲁班的厌胜术。
鲁班是木匠祖师,会制作很多精巧的器具——比如能在半空飞三天三夜的木鸟,也是一个风水大师,流传至今的鲁班尺,墨斗线,也是他发明的,甚至诸葛亮的木牛流马,七星续命术,也是从鲁班留下的《鲁班书》里面学来的,基本上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象征。
一开始,厌胜术是工匠们学的——工匠们一边是靠手艺吃饭,一边是在古代,因为身份低下,经常被上层剥削,才学了这些术法防身——比如在屋里放魇术,主人对他们好,魇术不会被催动,要是赖账,魇术就会祸乱主人,起震慑的作用。
后来逐渐分成了两派,一个是我们熟悉的顾瘸子的销器门,继续钻研手艺,一个就是把厌胜魇术发扬光大的厌胜门。
两个派别虽然源于同根,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没什么联系。
销器门觉得厌胜门不务正业,厌胜门觉得销器门固步自封。
而在厌胜术既然是工匠传下的术法,那都是以师徒传承,宗家就跟教主一样,是他们的领头人,一代一代血脉相承,而外家是后来招的学生,类似教徒,敬奉宗家,听宗家的号令。
有很多的风水厌胜秘术,是只有宗家的人才能学的,外家根本没有这个资格,秀女见我有吸取别人行气的能力,自然认为我身怀宗家秘术,是宗家的一员。
程星河一听就愣住了:“还说对付厌胜门呢,好家伙,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自己就是厌胜门少主啊?”
我好不容易理清楚了里面的事儿,连忙说道:“就凭着这个就认我当宗家,是不是有点草率?会不会弄错了?”
少主——我穷了二十年,这俩字想都没敢想过!
可那个女的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你就是少主,这个术法,叫“同气连枝”,是宗家最得意的几个秘术之一,不管是谁的行气,都能收为己用,世上没有第二个一样的,不光如此,这种秘术,没有宗家血脉,有了法门也学不会,只要有这个秘术,那肯定就是宗家的人!”
程星河顿时露出了不明觉厉的表情,兰建国和哑巴兰也都听愣了。
可我还是满头雾水,我这辈子没学过什么同气连枝啊?
但一寻思,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血脉,难不成,跟我那个王八蛋爹有关?
我立马就问道:“那我上一辈的宗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