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我看到他那坚定的目光时,我便知晓,此事,如此要紧,爹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丫头啊,那是你的命劫,爹怎么会记错?”
爹说着,凝视着我:“如今,你与他,相处不算久,现在分开,很快便能忘了他,我们回村子,重新开始。”
他说罢,挣扎着,准备下床。
我赶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开口求道:“爹,你别乱动!”
“爹没事,走,我们父女,现在就离开此处。”
爹的态度,极为坚决,不愿让我在这,多留一刻。
“爹,你别乱动,你的身体虚弱,真的不能再随意走动了。”
我拦着他。
他却晃晃悠悠,强撑着,站起身来,他胸膛口的衣襟带,是解开的,一起身,衣裳便也摊开。
爹垂下眼眸,朝着自己的胸膛口看了一眼,顿时,眸中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然后抬起手,按在自己心口的符箓上。
可将手搭在胸膛时,他又发现了自己手上古怪的指甲。
“爹,我说了,你的病情未愈,需好好歇一歇。”
我扶着他,他的身体,也好似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朝着我的身上一倚。
我赶忙扶他坐在了床沿边上,他的目光变得混沌。
“爹?”
我望着他,想必,爹也从这符箓,还有自身的变化之中,看出了端倪。
“爹,别担心,会好的。”
我安抚着他。
“太晚了。”
他的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不晚,爹,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你就安心,同我一起待在南岭。”
我说着,便伸手要替他将衣襟带绑好。
爹却愕然的抬起头来,盯着我质问道:“你说,这是何地?”
“南岭?”
我不解,爹为何突然,肩头一颤,好似又受到了什么冲击。
“南岭,南岭可是连天师,都不敢伸手之地,此处,妖邪成群?”
爹说着,已经变得无比慌乱。
从前的他,总是有条有理,从不慌张,好似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如今,他已经慌的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他一脸焦灼的坐在床沿边上许久,面色才渐渐冷静下来。
并且,那浑浊满是血丝的眼眸之中,生出了异样的光。
“今夜,你在屋里待着,别让他们靠近这屋子。”
他沉默了许久,开口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立刻点头:“好,爹你躺下,躺下歇着。”
爹望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吃力的躺下,我替他盖上薄被。
他则是睁着眸子,眼神复杂的凝望着我,并且,紧紧握住我的一只手,好似担心,我会突然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