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的手一触碰到孟埙,就立刻蹙起了剑眉。
他的指腹处,裂开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迹,迅速滴落到了地上,我赶忙将孟埙收了起来,然后拉过了冥北霖的手,想替他察看。
冥北霖却是一个反手,将我的手给牢牢握住了,然后一脸肃穆的盯着我。
“我说过,别再用它。”冥北霖的目光无比阴沉。
“春梅她的遭遇,你都知晓?所以,你想帮她?”我望着冥北霖。
冥北霖没有回应,而是,固执的伸出手,让我将孟埙交给他。
“夫人啊,您是不知道,那个荣勇,就是个混账东西,吃喝嫖赌,哪样不通晓?前些年,欠了一屁股债,还将自己的大女儿卖入了花楼里,后来那姑娘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也就半月左右,便暴毙了,可这荣勇却还不收敛,依旧好吃懒做,四处寻衅滋事,听闻是“办”了一个小婶子,还被那女人的丈夫,在脸上划了一刀。”鼠贵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
我仔细的回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荣勇时,我便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刀疤,原来是这么落下的?
不过,我一只以为荣春梅就是荣勇的长女,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一个姐姐?想必,有那么一位父亲,她的姐姐也必定不好过。
“他就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垂下眼眸,望着床榻上的荣春梅,难以想象,她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世间,可怜人多了,你若自身难保,如何帮她们?”冥北霖垂目,看着我。
“但是,除了孟埙,我?”我垂目,不语。
“夫人,这孟埙里的魇气,会损你肉身。”冥北霖要收走孟埙,无非是担心我,替我着想,这些我都明白。
“可是?”我凝着眉宇。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她们就交给我吧。”冥北霖抚摸着我的脸颊,无比认真的对我说着。
我望着他凝重肃穆的面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孟埙,用帕子包裹起来,再放到冥北霖的袖中。
冥北霖脸上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待她醒了,送她回去吧。”冥北霖看向荣春梅,说出的话,却是让我心头一沉。
“我想留下她。”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不行!”冥北霖的态度,坚决:“我说过,这世间,可怜人多了,你要将所有身世不幸的人,都留在霖府么?更何况,其实,在她的心中,亦是想回家的。”
“可是,她的娘?”我想到了梦中的那一幕。
“夫人啊,那荣刘氏,好似也是个苦命女子,大抵是有什么苦衷?才没法护着自己的女儿。”鼠贵没有入过荣春梅的梦境,他不知道荣春梅的遭遇。
“苦命女子?”我的嘴唇,微微张了张。
“娘!娘!”
床榻上,荣春梅开口,胡乱的喊着“娘”,在她的“噩梦”里,她一直在寻求自己娘亲的帮着,只可惜,她永远都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明日,她若想回去,那便回去吧。”我蹙着眉宇,虽然,那个家中已经没有了荣勇那个畜,生,可是,荣刘氏在我看来,也并非是一个好娘亲,她将来会如何安置自己的这些女儿呢?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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