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话传入围观人群的耳中,众人纷纷惊呼,百姓们都议论纷纷。
周延儒不禁有些失望,“大王李议政要双杀了!”
高欢沉声道:“道理越辩越明,黄宗羲等人有私心,满口胡言,到处都是破绽!”
李岩言语犀利,继续反击,“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此处远人,并非打上门来的敌人。如今建奴主动来犯,被建奴打上门来了,怎么施行仁义,怎么可能不用军费去防备?”
“河北、山东、河东百姓泪尽胡尘,汉民南望王师的双眼,已经望出了血。中原、江北之民,数次遭建奴侵略。”
“大王哀百姓之苦,整饬烽火,屯兵以备之,意图恢复。然边军费用度不足,故兴盐、铁国营,增长财货,以佐军资。”
“昔日汉十税一不假,然后汉武耗费文景两代积攒的钱粮,并实现盐铁均输,方能北击匈奴。”
“而今我大梁田赋和商税,被士绅商贾逃避大半,没有文景的积蓄,只以微薄的赋税,维持藩府的运转,战胜难以战胜的敌人,将一钱银子用出一两银子的效果,你等腐儒,却还污蔑我梁国官员贪腐。世间有这样的贪腐吗?”
“你等腐儒,阻止盐铁国营,对内将空府库之藏,对外则乏守备之用,使将士饥寒于边,将何以养兵?将何以御虏?”
黄宗羲败下阵来,高宏图道:“官营效率底下,滋生腐败,货物残次劣质,你怎不言?”
李岩冷哼一声,“官营改革尚未开始,你何以知道效率低下,滋生腐败?”
“这!”高宏图一时语塞,遂即道:“明朝诸多官营作坊,便是例子!”
李岩却道:“那是明朝,现今乃我梁国改革。你可以去河南看看那里的国营矿场!”
说着,李岩扫视众人,朗声道:“腐败、效率低下,那是官吏出了问题,管理不得当,物品残次,是没有给予工匠足够利益,规定严厉的赏罚制度。这非国营之罪,乃吏治、管理和激励制度之罪,我们应该整肃吏治、加强管理,明确激励制度,而非因噎废食。难道私营就没残次货物,没有腐败吗?”
说道这里,反对派败局已定。
这时,高欢站起身来,朗声道:“昔日,商君变法,对内定法度,严明了刑罚,饬政教,奸伪无所容。对外采取增加国家收入的诸多措施,收山泽之税,使得国富民强,器械完饰,蓄积有余。是以秦国攻打敌国,无需向百姓征收太多赋税,就能供给军队!如今,盐铁国营,即可减轻百姓压力,又能满足军队的费用,积蓄物资财富以防备匮乏。盐铁国营的好处这么多,既有利于国家,又无害于百姓。老百姓对它有什么可疑惑的呢?你们这些名士又何必忧虑呢?”
裁判之接下场,给出了定论,令还欲争辩的众人,一下都涨红了脸。
你是梁王,你都说了,我们还怎么辩。
这让还准备反驳的众人,一下都迟疑了。
这时在众多反对派中,一人忽然走了出来,纳头便拜,“大王英明!今日听李议政之言,又听大王教诲,老朽豁然开朗,幡然醒悟!老朽支持盐铁国营!”
姜曰广闻语,顿时满脸惊骇,众人视之,居然是第一个发言的刘宗周。
各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老先生居然叛变了,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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