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并不复杂的几句话,把烛魔陆长生给说魔怔了,他可不是这四百年来,在这儿孤零零的鸟不拉毛的地方以一根大蜡烛的形式存在着,还得冒着一旦人血供营不上,那就灯尽魂亡的危险,提心吊胆的存在着,就已经快崩不住了,这会子吕浊一顿大开导,立刻让他悲情猝生,可以说晃晃乎乎的就向着吕浊的方向寻思去了。
“如果我不再吸人血补纳,烛尽之时,他就会出现的对吗?”陆长生眼神缓慢的流转着,但在某一瞬间又突然停了下,再次转向吕浊:
“你认为我燃尽了,你们就可以活了?”这话问的突然,但其实也并不突然,从一开始这个烛魔的一系列表现来看,这个陆长生绝对是商值很高的人了,这魔道也相当高,所以轻易也是不能就范的。
“刚刚交手已经试过了,我们三人联合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此时我想要的只是自保,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我给你出了主意,你应当还我个人情吧?我只要我自己的安全,其他人的与我无关如何?”
那烛魔陆长生附于霩延身上的表情木僵迟缓,你也看不出他是赞同了,还是反对,就见他似乎是放空了一下,然后突然僵直的伸出双手,左手向右手一划,立即一道血光射出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后稳稳的落在血烛的焰芯处,那血烛的火苗立刻蹿升起来。
吕浊心头猝然一紧,但仍然稳了稳心神,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装出无奈认怂的神态吕浊知道它只是在试探他。
陆长生木讷的盯了吕浊一会儿,直到霩延的脸色呈现出异样的粉红,而吕浊依旧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突然罢了手,然后暗红色的一道光影一闪,那烛魔又回到了血烛中,而霩延依旧被封在血影之中!
吕浊的心在那一瞬间狂跳了一下,但随即让他硬生生压住了,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天朗,看到他似乎也在隐忍自己,便知道刚刚霩延受虐他一定也极其难受!
血烛噼啪做响的燃烧着,隐隐的可以听到类似哀伤的呜咽声。
那烛魔的法力非比寻常,就在他撤出霩延身体的时候,空间中现出一种粘稠的力量,限制住了吕浊等的行动力,可见烛魔是有恃无恐的!
似乎一切都在烛魔的掌握之中,随着烛火热烈的燃烧,血泪潺潺留满供案,烛魔也似乎并不惊慌,反而那种忧伤的情绪越发弥漫,天朗用唇语说道:
“哥,他好像……并不怕死!”
“估计他也已经无意再这样存活下去了!”吕浊回答到。
“这样活着几百年却又永世不得超生,那确实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了!”
天朗行动受限,用眼光流转着看向四周,却也不见有什么异动,
“不知道……会不会来。”
“一定会来!他费尽心机弄这个烛魔,我就不信他是真的打抱不平!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鼓捣出这么牛掰的玩意儿!”
两人唠着唠着,血烛突然开始颤动起来,像是一种微妙的情感触动。
“来了!”天朗和吕浊同时说到。
破落的道观四处漏风,而此时从漏风处涌进的风阴冷无比,老君堂内霎时间如入冰窟,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破门席卷而入,那股能量在空中绕了一圈,然后突然立定于吕浊、天朗和那血烛之间一袭黑袍,挺然而立,猛的张扬起宽大的衣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挽一弹,将一道紫色的火焰弹入血烛的烛火中,那烛魔爆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嚎叫,然后烛焰便被那紫色的火焰淹没,仅仅数秒,便被燃烧殆尽!
而此时那神秘的黑袍人,方才缓缓的转过身形,伸手将头上黑袍连带的帽子慢慢摘掉,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孔,而那脸孔之上赫然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冥阳君?!”吕浊脱口喊到,而此时冥阳君也已经露出得意的神色一挥手将吕浊三人的法障解除,然后扬着傲娇的笑容向吕浊勾勾手,示意吕浊夸奖夸奖他!
“你这算是英雄救美吗?”
“可惜,你不太美!”冥阳君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