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学一个月,就收到妈妈的信,要我请个假回家一趟。《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这让我有点纳闷。妈妈是很少让我请假回家的,只有一次,那是老爸自杀身亡,办理他的后事,我请过一回假。
那么,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我从老远的省城赶回去?
我稍事收拾,就匆匆赶回家去。
路上,我猜测,一定是妈妈身体方面的原因,才急急召我回去,妈妈平时身体很好,没啥大毛病,但我听人说,这样的人不病则已,一病就是大病,所以,我这一路上,心里惴惴不安。
妈妈炖了两个酒酿蛋给我。
“谷子,路上累了吧?”
妈妈气色很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那么,又是什么事情?千里迢迢回家乡,总不会就为了让我吃两个蛋吧?
我是下午到家的,妈妈烧好水让我洗澡,然后自己去准备菜饭。
我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老爸走后,妈妈就一个人在家,陪伴她的只有寂寞和孤单。
我从妈妈眉宇间看出,她一定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告诉我。
妈妈是一个很注重坏境和氛围的人,她不会在烧火的时候,在择菜的时候,在淘米的时候,在一碗一碗把那些菜饭端上桌上的时候,就把那件事情随随便便地轻描淡写地告诉你。
吃罢饭,妈妈在收拾碗筷,我就去外边转了转。
儿时的伙伴,有些叫得出名字,有些只记得小名,有些竟连小名都忘记了。见了面,他们都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都亲切地叫我一声“谷子”,然后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
他们的钦羡的目光,让我有一种荣归故里的虚荣,毕竟,我是文革后这个村子靠真才实学考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一个人信步走到河边。
我想起我和大春他们赤身裸体在河里玩耍的情景,想起第一次看见自己那里长出“毛”时的大惊小怪,不禁哑然失笑。
曾几何时,自己就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个地方,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