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夏突然双膝下跪,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说道,“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劳烦吴先生先安顿好倪总夫人的身后事,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慢慢算账。”老夏眼神里充斥着悲伤和坚定,没有一丝怯意。
“我的哑徒儿学会说话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妙哉妙哉,老天真的是待我不薄。”
吴垠说完之后便用一个熟悉的眼神看向了我,就是上次在图森的时候韩似穹给我洗脑的那个眼神。我吃过一次亏了,自然心里有了防备。于是我赶紧把手背在身后,右手摸在我的手表上,集中精神心里默念清心诀,然后睁大眼睛用力瞪了回去。
“哈哈,有意思。”吴垠边笑边伸出了他的右手。“初次见面还未自我介绍,鄙人姓吴名垠,是夏亦词‘以前’的师父。论表面辈分,你可以叫我一声‘吴爷爷’,陈家小子来握个手吧。”
这老家伙果然门槛够静,一计不成又来一招。如果我不握手,那就是失了礼数,丢了陈家的面子。如果我伸出手与他握手,我没把握手表可以完全掩盖我手上“黄泉之眼”的气息,万一被他知道了,那估计会有烦。
正当我一筹莫展缓缓抬起手的时候,老夏一把拉住我了我手就带我转身往我屋子里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言,我们进屋。”老夏拒绝得非常果断。
“哦?这小家伙又是什么道?”吴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韩似穹的道!”老夏大声回答。
吴垠没有回话,我和老夏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夏伯伯,唬得住他吗?”我轻声在老夏耳旁低语。
“碰运气。你小赤佬可以啊,老吴的摄魂诀都被你瞪回去了,要不是刚刚还有其他人在,他估计直接会气得跳起来。老韩的那次经验还是非常宝贵的。看来回去还是要多教你一些东西,你的天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夸张。”老夏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跟你住在一起的那几年你早就可以多教点给我了,不然也不至于在美国这么惨,搞来搞去只有鬼上身这一招。”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老夏和我爸除了让我反复看那两本破书之外基本上什么都没教过我,还找各种理由死活不教。
“咚咚咚!”脑袋上又是三下。
“小赤佬不知好歹,还不是怕你出去闯祸!况且让你看的那两你好好钻研了吗!走路都不会就想学跑步,理论知识跟不上你学个屁啊!”
夏亦词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我最熟悉的夏亦词,我突然觉得吴垠的到来是给老夏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但是因为我的关系,他竟毅然决然地和吴垠决裂。刚刚痛失挚爱,随后又是与至亲反目,老夏为了我又重新变成了孤独患者。想到这里,我突然理解了小时候我爸对我说的那句话,“夏伯伯为你牺牲了太多太多”。
“夏伯伯,我爱你!”我也顾不得脑门的疼痛了,就直接紧紧地抱住了老夏。
但是我汹涌的真情却换来了老夏的脚,我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小赤佬你去美国学了点东西!恶心死我了!你是不是还天天和那个小胖子也爱来爱去啊!放着可儿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不爱,偏偏找男人爱!老陈啊,这个不孝子受了资本主义的荼毒啊!”
这个时候可儿正好走下楼来,在楼梯口目睹了我和老夏的闹剧,然后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刚想和可儿解释,就只听见沈堃在门口的大喊。
“可言啊,原来你丫喜欢男人啊!怪不得原来住一间房间的时候,你总是要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尿尿。咱俩是不会有好结果,是不会有人祝福的,可言你千万要放过我啊!我还要给我老头儿生个大小胖子呢!”
遇到这么一惊一乍的两个奇葩也是算我倒霉,这下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随后可儿说了一句让我更加奔溃的话。
“生理疾病的话还好治一些,但如果是心理疾病的话恐怕治疗周期会更加长一些。”
再解释估计只会越描越黑了,于是我干脆低着头说要去上厕所就赶紧开溜。
经过老夏身边的时候听到他对门口的倪威大喊,“阿威你看这小家伙估计肾也不是很好,哪天你带他去你医院查查看。”
“”
我只希望对我的吐槽可以稍微缓解一下他们内心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