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见他语气恶劣,怒道:“你爷爷的,大呼小叫什么?爷爷还怕了你不成!”
那军官冷笑连连:“茅十八,你越狱杀人,那是扬州地方官的事,本来用不着我们理会。不过听说你在妓院里大叫大囔,说天地会作乱造反的叛贼都是英雄好汉,可是实情?”
不等茅十八接话,沈易抢上前一步,嗤笑道:“天地会的朋友们若不是英雄好汉,难道你这种汉奸,反而是英雄好汉?”
听见这话,茅、吴、王,乃至韦小宝脸上,都不免露出笑意。
那军官顿感面上无光,凶狠道:“你就是那个有些功夫的少年郎?听说你也讲了天地会的好话,你和茅十八,都随我走!”
听到这话沈易就明白了,八成是那些盐贩子斗不过自己,回去后又心中不忿,便将事情捅到了官府。否则,这群鹰犬哪能知道得事无巨细?
“鳌少保派我到南方来,为的就是捉拿天地会反贼。”那军官说着望向吴大鹏和王潭,“我见两位正要跟这两个逆贼相斗,想来不是一路的,这就请便罢。”
吴大鹏和王潭却不走,前者问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军官在腰间一条黑黝黝的软鞭上一拍,说道:“在下黑龙鞭史松,奉了鳌少保将令,擒拿天地会反贼。”
吴大鹏点了点头,向茅十八和沈易道:“茅兄、沈兄,天父地母!”
茅十八睁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什么?”
沈易虽知道这就是天地会识别自家兄弟的暗号,却也故作不懂:“嗯?”
吴大鹏顿时了然,微笑道:“没什么,两位兄弟,你们好像并不是天地会中的兄弟,却为何要说天地会的好话?”
沈易抱拳答道:“天地会保百姓、杀鞑子,做得一桩桩都是好事。我所言俱是事实,哪算是说好话?”
其实是他有意和天地会搞好关系,自然是捡好听的说。
茅十八赞道:“正是!江湖上有言,‘平生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陈近南陈总舵主,便是天地会的头脑,是大英雄。天地会的朋友们,都是陈总舵主的手下,岂有不是好汉之理?”
吴大鹏和王潭听得是连连点头,笑容满面。
史松却向二人道:“吾乃黑龙鞭史松,你们两个可认识天地会的人?若是奉上情报,抓住了那什么陈近南之流,鳌少保必有重赏!”
“你这走狗,莫非以为天下汉人都与你一般,稀罕鞑子朝廷的奖赏吗?若再不退去,莫怪小爷不客气!”
吴王二人尚未答话,沈易便再度上前两步,捏着拳头低喝道。
他这是有意刷吴大鹏几人的好感度,将来自有裨益。
“哈哈哈!沈兄弟,你年纪虽小,却实在对我脾气!”
茅十八只觉得这个刚认识的小兄弟,句句话都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却又怎知这些本就是他的台词,转而又指向史松。
“做你娘地清秋大梦,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拿住陈总舵主?你开口闭口的鳌少保,老子早晚要去取了这所谓‘满洲第一勇士’的狗头!”
“好好好!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史松气得是脸色铁青,也不再所有顾忌,“众人听令,给我捉拿这两个反贼,但有反抗者,以同罪论处!”
“是!”
十几名清廷官兵齐声应是,紧接着便攻伐上来。
“让我来!”
茅、吴、王三人正待上前御敌,却见沈易当下脚下一蹬,身形蹿了出去。
见吴、王二人面露诧异之色,茅十八笑道:“两位兄弟且看着就是,我这位小兄弟,武功更在我之上!”
“不错,沈大哥的武功高得很!”
面对众人围攻,韦小宝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显得格外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