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俱厂开起来了，木材打哪来？那自然山林就得开禁。同时呢，山林被砍伐了，开农场的农场主又以优惠价跟政府签订了三十年的承包合同，在山上搞果园、建猪舍养猪。

这样就带起了果业、饲料、屠宰、加工厂等等行业的发展。龟寨村的留守媳妇柳莺，她家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开始砍伐位于三叉岭的五亩山林的。

进山那里，早有开山者用大车轮碾压出一条山道来。田有鸟他小子沿着这条崎岖的山道，得啵的步行到了柳莺家的山林地带。

走去一看，就见柳莺身穿一件紧身的汗衫子，两胳膊套着一对防晒的袖套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那里忙得热火朝天。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跟皮肤粘连着，这样妇人的汗衫子就几近透明。

他小子一眼就发现柳莺没有戴乃罩，那对大乃子上面的葡萄粒儿若隐若现。田有鸟两眼发直，就假装咳嗽一声，柳莺听见他小子来了，就嘻笑着招呼他道：“臭小子，怎么才来啊？你来看看，我家的树大不大？看看这颗，直径差不多有半米了。要不是怕政策有变，老娘真舍不得砍了。家俱厂的人都贼精的，奸得很，才给我开四百元一立方的低价。他们卖一张席梦思床，少也得七八百块，多的几千块！你说，一张床，能用得了几根木头哦？”

“嗯？”有鸟就疑云团团的问柳莺：“你个鸡儿的死老娘们，别听风就是雨。你从哪里听说的，说政策有变？怎么变哦？难道你怕别人抢了你家的山林？”

柳莺就从茶桶里舀了凉茶，咕嘟喝个痛快，一抹嘴，狠白他一眼道：“你个小屁孩，懂个神马哦？当然是村干部说的撒。我不信村干部，难道信你啊？你哪，别跟老娘扯鸡叭犊子，老娘跟你还有三百块的赌约呢！伐树师傅，也就是我表亲老歪，刚打电话来，说他现在有事，估计得天黑前赶到来量树。这么地，你说老歪耍奸，那你先量一遍。梭子尺还有那神马表都在的。”

“材积表。”田有鸟念过高中，他是知道的，测量木材的体积需要借助材积表。

柳莺就怀疑的打问他小子：“喂，你会不会量啊？老娘怀疑你学到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哩。”说着就嘲弄的打量着田有鸟。

“我去。”田有鸟就痞味的抖动着腿子，很内行的撇嘴道：“这个容易。只要念过几年书的人都会。老歪伐树的时候，你看清楚没，他都把木材拿电锯锯成了一段段的。都是两米一段，少量的有一米五一段。测量的时候，量小头，先拿尺子测量树芯的直径，直径以偶数为进制。一般从八公分开始，以此类推，十、十二、十四、十六、十八……这样，一个人负责量，还有要一个人先拿张纸一横一竖建个表。比如，量到是十八公分，就在十八公分那里填个正字。量完了，照着材积表，摘出相应的数据，先乘法再加法，最后有多少个立方，就一目了然了。”

一时间，柳莺都听呆了，她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不由的对田有鸟高看一眼：“哟哟，看不出来，有鸟这小子挺在行？”这妇便是冲着毗壤的老李头家的山林，只见老李头的媳妇王青花也开始伐树。便是对王青花嚷嚷起来：“青花，你听到没哦？田有鸟是内行耶。”

那王青花早就竖起了耳朵，偷偷听了田有鸟说的话，她也是刮目相看，再没了瞧不起他的心思。

不过，有鸟昨天才把她的闺蜜小穗羞辱了一顿，光天化日就撕了人家的衣衫，吸人家乃子，还喝人家乃。这个人太不要脸了。

王青花这么一想，就是不搭理的道：“柳嫂，测量个木材，算不得啥子本事哦。我家老李也会，老李头不在家，不然我家老李可会算了！”说罢，王青花便是放刀似的瞪了田有鸟一眼，意思是臭小子，老娘才不稀罕鸟你！

田有鸟也第一眼看到了王青花，想想昨天，这小娘皮跟吴先有的女人小穗，两个合伙，欺负自己，他小子也是摆出一张臭脸，斜了王青花的大屁股一眼，就装作不认识。他这么一盯，王青花就有了由头，猛不丁地就像狗被踩了尾巴，起跳的道：“姓田的，盯着别人的屁股看，会烂眼珠子哦！老娘的屁股不是你看的，你爱看，回家看你老木去！”

田有鸟最忌讳别人问候他老木，便是噌的起火道：“你个卖P股的小鸡婆，你再提我老木试试？你哪只狗眼看到我看了你的屁股呢？你要是没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你的屁股哦？你的P股又小又不圆，不值三瓜两枣，还是二手货，有神马好看？”

柳莺听得他小子死劲埋汰别的女人，她天性中的邪恶就唤醒出来，暗暗幸灾乐祸的道：“青花，我说你也过于敏感了一点。有鸟他小子就是这样，喜欢东张西望。兴许他看的是你身后的神马东西呢？大家乡里乡亲的，就不要闹翻了嘛？别说他没看，就算看了一眼，那有神马哦？你嫌他看了你的屁股，你也可以看回来嘛。田有鸟也有屁股的！”妇说罢，暗忖有鸟他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毒舌，跟他吵架，一般的女人都会吃亏。像你王青花，笨嘴笨舌，根本不是田有鸟的对手嘛。

“我去，看田有鸟的屁股？不值三瓜两枣，有神马好看哦？”王青花确实不怎么善于骂街，她嘴巴比较笨，就连她的闺蜜小穗，都比她嘴溜得多。明知道田有鸟往死里作贱她，她一时竟想不到别的词儿，只好鹦鹉学舌。

( 香野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