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树走出了会议室,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走在大街上,心里边想着,狗屁乡政府,有啥了不起,反正俺村是穷到家了,谁也不怜悯吗,俺就不行活人能让尿憋死吗。
书记乡长各有分工,桃花乡跟别的乡镇不一样,党不像党,官不像官,会议开完了,人还不走,得中午好好吃一顿,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每年的招待费都摊到各村上,富村多摊派点,稍微好一点少点,要是给乡长送点礼,兴许还能给你减一点。
减一点,就能省出一大笔钱来,干啥不行,修缮一下学校,或者修修路,铁匠铺本来也有这笔钱,可村子太穷,账上找不出一枚大子来,还得请上面拨点接济,要不然挨不到冬天,也就没这笔项目。
就是摊到脑袋上,铁匠铺也拿不出钱来。
这跟过人家一个样,谁不愿意跟有钱在一起,你穷就只配吃馒头就咸菜。
乡长能喝,干他几瓶子不成问题。
饭店早就把席面摆好了。
书记呢,没有来,让乡长主持。
只见乡长跟各村的村干部推杯换盏。
这时候,书记的办公室里,书记正跟宝树谈话呢。
宝树,你也是多少年的干部啦,咋火气这么大呀,你不该冲着他发火,他毕竟是一乡之长呀。
书记,你给俺评评理,俺村就不是人啦,那座谈会居然不让俺村参加,那为啥多此一举,还通知俺村呢,要是这样,以后开会别叫俺村,俺也不来丢人败兴啦。
宝树,你呀你呀。
书记站起来给宝树倒水。
书记,你知道不,在桃花乡的历史上,哪个村子资格最老,自然是铁匠铺啦,虽然没有考证过,起码有三四百年的历史啦,他们那些村子也是民国时候才有的,可为啥俺村就得受穷呀,一是路不通,二是学校不像样子,可乡里不会不知道吧,俺上上下下跑了多少趟,你们就是不闻不问,俺村照旧,现在有了机会,省里边来人啦,本来想给反映反映,可乡长他却不让俺村参加,这件事情俺就是想不明白。
( 乡村风云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