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土炕上。
啊,是巧嘴呀。
巧嘴是俺村的媳妇,男人死的骨头都烂了,巧嘴一直守寡至今,平常爱串门。
今天来俺家干甚。
俺说黑蛋呀,你咋了,没精打采的大男人家家躺在炕上,算咋回事呀。
巧嘴,你不是来埋汰俺吧,找俺有事吧,说,俺听听。
瞧,还是人家黑蛋聪明,俺来吧,有件事情,找你帮个忙。
心说话,她找俺有啥好事呀。
黑蛋,是这么一回事,你知道俺家的情况,俺嫁到他们家,就守了寡,一直都没再嫁人,咱就不说过去了,这不,俺闺女处了个对象,说还是城里的人,俺见了,那后生还算行,人长的也能说的过去,这不,日子也定了,聘礼也送来了,可。
巧嘴没有往下说,俺似乎明白了,敢情她来俺家,是这么个目的。
咋,让俺当一回你闺女的爸,把女儿嫁走,是这意思吧。
啊,黑蛋,你咋知道了。
巧嘴,村里头能想出这办法的也只有你巧嘴了,你够可以的。
俺本来想戏耍她一番,可看她的样子,俺又于心不忍,本来一个女人拉扯娃长大成人,就够不容易,俺跟她还是一个村子的。
转念一想,巧嘴,啥时候办喜事。
她说,就在本月的二十三。
啊,今天是二十一,快到日子,你咋刚来找演员哩。
俺想了半天,人都想遍了,后来才把你想起来。
俺说,你们婆娘一点用都没有,娃的终身大事不能出问题。
从炕上下来,穿了半天,还穿反了,巧嘴乐的前仰后合,俺呢,也笑了。
( 乡村风云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