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盼着骨肉团聚,盼了整整四十年了,哥走了,今天终于让俺赶上了,本来不应该说什么扫兴的话,可俺就是这脾气。《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娃们,二叔有话要说,你们不要埋怨你们的爹,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呀,受了不知道有多少罪,拉扯你们成人,活着的人得学会宽容,无论他做过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你们不要怪他,他也没办法,他是从家走的,他那时候才十几岁,一个人在外边,忍饥挨饿的,不容易呀,俺早就原谅了他,你们的爷奶也原谅了他,俺到这儿,是来接他回去的,还有就是他把自己这辈子攒的积蓄都给了俺,你们的老子是条汉子,俺忘不了他。
说完,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是啊,隔绝了四十年的亲情,今天重新续上,谁也是心情挺复杂的。
哥拉扯他的娃不容易呀,在他退休后,依然忘不了自己的老家铁匠铺,忘不了自己的兄弟,忘不了有朝一日给父母扫墓,可一切都来得太迟了,太迟了,俺想他此时此刻,魂儿来了,他正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俺。
叔,这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要说这伤心话,来大家伙把酒杯端起来,祝咱们全家早日团聚。
在晓轩倡议下,端起了酒杯,眼中的泪有辛酸,更多的是喜悦,人难过哭出来的是苦涩,可俺的泪却是喜悦。
桌上的饭菜虽然美味,可谁也没有兴致吃。
就这么聚餐结束了,孩子们都玩去了,屋里头只剩下大人们。
哥的孩子们和俺紧紧坐在一起。
俺这时候小心翼翼把长命锁拿出来。
娃们,这是你们父亲的锁儿。
长命锁经历了这么多年,依然是黄灿灿的。
说起长命锁,更多的俺心里明白,这锁儿记载的是一个家族的苦泪呀,爹辞别了自己的儿女,踏上了前线,不料受了伤,被爷救了性命,从此隐姓埋名,成了赵家的老大,做了赵铁匠,生了俺和哥,不过这一隐情,现在还不能说。
叔,这长命锁恐怕有念头了。
是啊,这是老人们传下的,有点年头。
叔,我有点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