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形容过俺这村叫光腚村,村民都是光着腚,那只是形容而已,不过大多数都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除了过节的时候,才把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穿,大家伙还是太穷了。
现在的政策是好,可村里人早已没有了积极性,要不是俺卖猪挣了钱,很多的人都还仍想着如何晒日头呢,谁家长谁家短的。
村子还是很穷,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村委会商议来商议去,得修路,现在是冬天,甚都干不了,可也得干呀,你说节令不等人,要知道,运送玉米的卡车再有两天来了,进不了村子,你不能让卡车等在外面吧。
宝树一大早,就开了大喇叭。
各家各户注意了,大家伙都知道了吧,眼看卡车快来了,可进村的路还没通,咱不能天天等着吧,有劳力的吃完饭去村口子,咱平整一下路,让卡车进来,这也是为以后打算。
宝树通知了各家各户,家里头养猪的自然挺积极,而没有养猪照样出来进去摆大街。
俺扛了铁锹,迎面碰见了俺村的二流子。
大伙都叫他叫狗剩子,这娃是苦命的娃,从小父母都死了,是村里边的困难户,天天到大队要救济,宝树见到他,脑袋都疼,你咋说,他就是不听。
这不是狗儿吗,你到那里去。
呀,是黑蛋大叔呀,俺随便遛遛。
你个娃这么懒,咋娶上媳妇呢。
大叔,俺晓得,俺不是啥好货,俺不像他们,有人疼,俺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爹娘长甚样子,俺吧,活一天算一天吧。
狗儿天天就是这么瞎转悠,俺一看,就实在看不下去了。
俺是热心肠的人,咋能看下去哩。
对他说,狗儿,听大叔的话,俺那场子缺个人手,你寻思寻思,不如去俺那场子干活,一个月俺给你开工资,有了钱,你不就能成家立业吗。
大叔,你真的用俺。
当然,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食言。
( 乡村风云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