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满心疑虑地拍下了这张照片,他总觉得镜头中的红红就像是她手中握着的塑料花一样,充满娇艳却没有生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舒孽訫钺
“照完了?”她轻轻地问。
“照完了!”齐南又说:“三天后拿小票来取照片!”
“哦!”说完,她把塑料花还给了齐南转身就往外走了。
她走到接待室的时候也没有和淑芳打招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了悛。
淑芳看到了她,忽然问:“姑娘,你是本镇的人吗?”
她回过头来,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淑芳忽然有一种想看看她会从哪里走的***,于是她就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她把头从门里伸向外面,空荡荡的街道上,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早已消失了,淑芳没有看到她进了哪条胡同里连。
夜里,齐南搂着淑芳。
“淑芳,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孩儿有点怪呀?”
“哪个女孩儿?”
“就傍晚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儿?”
“你说她呀,怎么了?”
“你看她的穿着,都不像是这镇子上人!”
“她穿得是挺显眼儿的,对了,她的皮肤还很好呢!”
“还不止这些……”
“那还有什么呀?”
“算了,不说了,我们睡觉吧!”
“那好吧,睡吧!”
房里安静了下了,不一会儿淑芳在齐南的怀里倦倦地睡着了。可齐南的心里依旧还在想着那件事,他始终想不明白镜头里那个叫红红的女孩儿怎么会是正立着的,她应该是倒立着才对呀,还有她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个塑料模特一样。
齐南的心抖了一下。忽然,他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转动着画轴,翻看那些背景画,又好像有人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帽子,那些金属片在叮铃叮铃地响,好像有人在用那架老式的照相机拍照。
啪——啪啪——
不会是有贼进了照相室,要偷走自己的这些照相设备吧,齐南在心里这样想着,他决定要出去看一看。他轻轻地把胳膊从淑芳的脖子下抽了出来,为淑芳盖好被子后慢慢地下了床穿上了鞋子,他轻手轻脚地朝着隔壁的房门走去,也就是照相室的门。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声音变得极其缓慢极其微弱了,他抓着门把手一点点地把门拉开了。
照相室的光线很微弱,那是外面婆娑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的一丝微光,在暗淡的光线下,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很厚重,似乎还毛茸茸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当你在深夜去看屋子里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时,它们似乎会动,还会变化,一会儿好像往左移了移,一会儿好像又往右移了移,而且还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我观察过,我有发言权。
记得我小的时候,我舅舅带着我去他朋友家玩,他的那个朋友是个做鸡毛掸子的,堂屋的墙上就挂着大大小小几十把鸡毛掸子,当天晚上我们就住在了他们家堂屋的炕上,不巧的是我在半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子下很湿,我一下意识到我尿床了。当时我正想着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这褥子能不能干了,要是干不了,那我可就是出糗了。我一边想一边看着黑乎乎的屋子,我看到了那些毛茸茸的鸡毛掸子,我看着看着就觉得它们在动,一会儿朝左了,一会儿有往右了,而且它们还在轻轻地呼吸着,我当时就感到毛骨悚然了,我觉得挂着墙上的并不是鸡毛掸子,而是一堆毛烘烘的鸡。在我以后的文章中我会专门写到这个故事的,现在就不说了。
齐南扫视着四周,他看不清任何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黑乎乎一团,它们在翻滚着,涌动着。齐南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了门,他想打开灯看一看屋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他摸着墙上的开关,他摸到了,轻轻一按,灯没亮,他又去摸第二个,他又摸到了,轻轻一按,灯还是没亮。停电了?齐南心中想到,于是他便轻轻地走回屋里,从窗台上摸到了一盒火柴,他怕吵醒淑芳便又轻轻地走了出来。他轻轻地取出一根儿火柴,划了起来。
嗤——
火柴亮了,火光飘飘闪闪,齐南将胳膊伸地长长的,照着屋里的东西,相机,背景画,装饰物,衣服还有帽子全都在,它们都静静地呆在原来地方,没有任何异样。
终于,火柴烧到头了,齐南把它扔在地上,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算是放心了下来。他转过身儿准备要回屋了。
咯吱——
正要回屋睡觉的齐南忽然听到照相室隔壁的房间响了一声儿,那是接待处也是整个照相馆的门呀,是什么在想呢?是有人进来了,还是有人出去了,齐南很担心会有贼,因为他现在还信不过这镇子上人,他觉得这些人里一定有人是贼。想到到,齐南毫不犹豫地往接待处的那扇门走去了。
他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接待处同样很黑,齐南又拿出火柴划着了一根儿,借着火柴的光亮,他一点点地朝着那两扇木门走了过去。
细细的门缝儿里似乎吹进来一股凉凉地风,火苗颤抖了起来,齐南赶紧伸出手捂住了火柴,他看到那两扇门紧紧地关着,一把铁锁还在上面牢牢地锁着,齐南的心静了下来,他扔掉了火柴头,在心里还笑自己大惊小怪。他正乐着,他又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阵模糊的声音。这次,他听得很清楚,声音是接待处隔壁的小屋子里传来的,那里是洗照片用的暗室,里面放着一些洗相设备还有些杂物,除此之外没什么东西了,那会是什么在响动呢?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