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琮苦笑道:“因为这几年,宣抚建立了军校,批量培养出了堪用的军官。又建了新兵营,训练出了新兵。现在的军官和新兵,一进军队,就是堪战之士。几年之前,哪里敢想?那个时候的士卒,就是拿了平日的农具,跟随着一个军官,出来杀金人了。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比得了金军。”
柳承义道:“都统说的是。我参军晚,没有经历过那个时期。”
翟琮道:“那个时候,我手下若是有这样一个师,岂会让金军踏进京西半步!可惜,那时的军队,对金军只是偶有胜利,大多时候是被他们追着打。唉——”
见完颜银术可死死盯着自己,翟琮道:“我是当年西京留守翟琮。不过,并未与你这厮相见。怎么,看我眼熟?”
完颜银术可啐了一口,道:“当年我在河南府时,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翟琮大笑:“今时今日,我若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又难多少?时也命也。大丈夫在世,还是要认清自己。当年是因为宋军太弱了,我们没有办法,你才如此猖狂。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是我们太弱。到了今天,你依然带着当年的兵,那又如何呢?一战被曹都统全歼。因为我们不同了,我们的军队也强大起来了。”
完颜银术可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翟琮道:“而且金国是蕃邦小国,面对中原上国。我们最弱的时候,犹不能一口吃下。等到我们缓过来了,哪里还有机会给你们?你这厮现在被拿住了,是你的运气。再等上两年,那时兵败如山倒,更加难堪!”
说完,翟琮对柳承义道:“你拿了银术可,上喜事一件。今日到了我军中,必然要饮两杯才可以!”
拽着柳承义的胳膊,两人出了军营。在路上,翟琮命请军中司令部在军营的几人,一起前来。
到了下曲村,进了一个相熟的酒馆里。翟琮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酒,寻个座头坐下。
这个酒馆现在主要是做军队的生意,格外兴隆。几乎每天都有军中的人来此聚饮,呼朋引伴,热闹非常。
王宵猎军中不许饮酒,所以在军队的驻地,这种酒馆都生意兴隆。这种事情明显有擦边的嫌疑,不过饮酒并不全算是坏事,王宵猎睁一具眼闭一眼,只是严禁在军中聚饮。
不多时,钤辖孟步云进来。把手里的一只松鸡交给店家,去收拾一下,整一盘菜上来。进了阁子,对柳承义拱手道:“听闻昨日柳统制拿了完颜银术可,真是不容易!”
柳承义急忙回礼:“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不多时,留在军中的参谋阎立、右虞候谭兴平、掌书记程前纷纷到来,向柳承义贺喜。
喝了两杯酒,柳承义道:“倒是没想到,拿了银术可这厮,诸位都来道喜。我昨天与他作战的时候,只觉是一员不错的战将,却不想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孟步云笑道:“完颜银术可是金军河东路都统,封万户,手下数万大军,不是一般人物。我们在宣抚手下,这些拿的金军万户着实不少,不值钱了。如果你在别的地方,连朝廷都要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