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晴朗,又伴随着一丝昨夜落雨的凉风,吹袭地面潮湿的大街。
清晨开始繁忙的百姓,都带着喜悦的心情。
可是在帝都内的一处豪华府邸内。
正厅。
正有一位中年道人,和一位精瘦道人面露愁容的商谈。
不出意外,见如今干旱解决的情况,还能露出愁苦的神色,言语中又交谈神庙被拆,他们何去何从。
他们正是神使。
也即是天上仙官们的门人、或是后辈。
其中,中年道人算是门人,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渐渐坐上神使的位置。
精瘦道人,则算是裙带关系,是雨师在下界后人的子嗣。
但在大体总归上,他虽然是裙带的后代关系,可也是听中年道人的话。
没有为什么,只有千余年过去,他和雨师的血脉早已薄的不能在薄。
可也总归算是后人,又有一些修炼资质,才坐上了这样的位置。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对比化神境界的中年,能说会道的陈神使,身为金丹境界的他,自认为比不过。
而如今,他们二人相聚陈神使府邸,就是隐约接到了神谕,雨师要告诉他们一些事情。
也不过片刻。
陈神使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就站起身子,去往了旁边的厢房。
里面矗立着雨师的神像,虽然念头薄弱到不能接受香火,但却可以传音。
同时,精瘦道人见到陈神使去聆听仙谕,倒也没有什么嫉妒。
说到底,他级别不够。
若不是后人身份,怕是陈神使都不会唤他。
并且帝都内的神使,也真的分高低贵贱。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明面上最高的级别。
除了他们,还有暗自隐藏的几位。
这些人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现在只知道随着天庭的不降雨,不关注民生。
一开始百姓还祈求着他们这些明面上的神使,能上报天庭,直达天命。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天庭的依旧不管不问,让这些神使的日子也不好过。
从之前的门庭若市,到张封还未来帝都前的冷冷清清,只剩三两人还会接着祈祷。
但神使总归是神使,就像是帝都内的神庙一样,众人该拜还是得拜,不该有什么乱言。
再等张封来到帝都,大吴国师这么一拆,行云布雨。
如今,他们门前是真的没人了。
可也好在没有谁会像张封一样,敢得罪‘下凡的神仙’,去得罪他们,砸他们家的府邸房门。
说到底,百姓没有国师这样的大法力,肯定是不敢得罪他们。
倒也让平常这些心高气傲的神使,保全了自家的附院,没有被拖出来当成妖物烧死。
而也在精瘦神使胡思乱想的时候。
屋内,神谕落下,雨师该吩咐的都吩咐了。
陈神使才走出了厢房,来到了正厅,在精瘦神使的目光,念叨几息,言道:“雨师降下神谕,让我等去接触大吴国师,缓解一下之前的仇怨,劝他归顺天庭。”
“仙尊妥协了?”精瘦的神使直接疑问出声,带有不可置信的样子,像是在询问陈神使,他是不是在乱说?
要知道雨师可是天庭的人,天庭又有百余人仙,十余位地仙坐镇。
居于帝座的天帝,更是长生百万年,天仙巅峰的至强者,那怎么会对凡间的一个小小人仙修士低头?
还好言想劝?
精瘦神使心里想着,虽然他才是金丹境界的修士,可是已经不把身在世俗,境界位于人仙的张封看在眼里。
在他想来,只要凡间的修士不去天庭,不飞升,那就是凡间的人,不足为虑。
至于新天庭叛乱,会不会影响旧天庭,牵制旧天庭。
徐神使是一心的相信,‘东天’,也即是‘新天庭’叛乱被清除的事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中年陈神使看到徐神使这般不把等会的谈话看在眼里的架势,像是知道徐神使想的什么,怕等会见张封发生什么矛盾,继而一时间也说出了一些徐神使这个级别的门童,所不该知道的一些事情,
“东天的叛乱迫在眉睫。众位仙尊如今正在镇守天宫,打压虚无边境,准备破开东天的屏障,擒杀东天明王”
陈神使说着,慢慢站起身子,目光望向神情从不可一世,慢慢变为皱眉的徐神使,
“至此,仙尊希望我二人无论如何,先稳住张封一月,莫让他有其余异动,动及其余大人的庙宇。
等一月后,仙尊带山神与风伯大人下界,定然会找他‘一叙’
自然,若是我二人过去言说一番,能劝张封归顺天庭,先稳住他,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一切等仙尊下界”
“原来我天庭已经到了危难”徐神使听到陈神使说旧天庭现在自顾不暇,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就像是听到靠山随时会倒,如今顾不上他,那肯定是心里慌乱。
不过再仔细想想,听陈神使所言,仙尊还能在月余带人下界。
徐神使盘算了几息,心里又稳了不少。
他知道他的靠山,还有不少余力。
自信的心态,又慢慢恢复了。
陈神使见到,也是宽慰的笑着点头,觉得和他搭帮在帝都内的徐神使,除了有一些裙带关系,所以才成为神识以外,本身也不傻。
因为等会是去劝降,不是找事。
陈神使要的是徐神使自信,而不是狂傲。
但事实上,他二人所不知道的是,雨师三人之所以能下界,不是旧天庭尚有余力去对付东天。
而是三人只有人仙境界,对比在虚无内斗法的两方地仙来说,没有丝毫作用,不能影响什么大局。
所以天帝才让他们‘只进不出’,好好拿香火修炼,早点突破地仙,也不想让他们耽误时间下界。
不过下界的张封敢拆他们庙宇,这多少是个心魔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