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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老弟,猜出是谁人在背后下黑手了!”莫土笑了一会儿之后,沉声说。
“谁?”
“仙上门!”莫土一字一顿地出。
“啊?仙上门?”这句话,从西门祖和杨力以及宁九轩的口中,几乎是同时问出。
杨力和宁九轩有疑问,是不知为什么莫土将仙上门扯了进去,而西门祖,则是根本不知仙上门是什么。
“此事复杂,就不在这细说了,只想问西门老弟几件事。”莫土。
西门祖不自然地用手挠头,点头:“问。”
“这段时间,京都的卫所队卒,可曾遭过袭击?”莫土问。
“没有,怎可能,京都的卫所队卒若是开始斗仗,那岂不天下皆大乱了,且说了,莫掌门就在京都中,这事却用问?”西门祖用无奈地口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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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莫土忽然一拍大腿,“方才九玄堂的人去外面,擒了两个仙上门的人回来,刚在这儿审问他们之时,谈到他们为何敢在京都走动,不怕士卒之时,您猜他们是怎说的?”
西门祖问:“怎?”
“杨坛主,宁镖头,且记得吗?”莫土无回答,而是转向他们二人问。
杨力皱着眉头一想,脱口而出:“他们,北国人喜欢吹羊………哦,就是吹牛,士卒,好似小虾鱼一样!”
“且一人能斩一百个!”宁九轩在一旁补充。
听到这些,西门祖忽然重拍了一下桌子,嗔声问:“这是哪个狂徒敢如此妄言,诋毁当朝卫队!”
莫土摆手,示意西门祖莫怒嗔,旋:“这却不是重要的。当时问他们,见过北国的士卒吗?他们回答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杨力和宁九轩忽然齐声:“不仅是见,且斩过!”
“是,就这话!”莫土。
“等下,莫忙,这越发听的糊涂了,什么斩过,什么仙上门?不是有好消息吗?哪呢?”西门祖听的实在糊涂,难怪,他不是武门中人,对仙上门,根本就是不知。
…………
“老弟,简单说来,这仙上门,是武门中新兴的一组织,作尽恶事,上次被人整治过一次,在京都中就匿迹了,但是今日竟又出现了,且莫某刚得到手下人回禀,当初查出的镖车中有民盐的那几个士卒,竟凑巧地遇害了。”
“士卒死了?………是,这事似有耳闻,今日下早朝之后,遇到帝衣卫的石傲统领了,就闲聊几句的,他嘟囔着什么喝酒误事,似是京郊大营的士卒喝酒之后摔死了,但具体怎回事,却没太在意。但这跟今日的有什么关系?”西门祖仍是有些不明白。
莫土:“喝酒摔死?哼,骗小娃儿去罢,定是被人灭口了。而刚擒的那两个人,他们竟如此狂言,北国的士卒实不堪击,且斩过,瞧他们,不像是吹嘘,那么,这些事联系在一起,那就………”
众人忽然明白了莫土的意思。
…………
“………是,那几个称喝酒误事的人,不是摔死,而是被刚擒的那什么仙上门的人,给斩的?”西门祖声音不稳地问。
“哎!好似真是这么回事啊!”宁九轩和杨力仿若回过神来了,不住地点头。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此事就有眉目了,仙上门的人,为什么斩那些士卒?他们为何要灭口?”莫土问。
“果是如此的话,那就说明,背后给九玄堂下黑手的,就是仙上门!”杨力已理清一些脉络,不像方才似地另有些恍惚。
“莫忙,此事关系重大,擒的那两个人在哪?”西门祖问。
“已被关在一处地方了。”莫土答。
“定得瞧住,莫使他们逃了。本太爷这就去找武王殿下,将这个事告诉他,另有,手里那条束带上的图案,可是证据啊,须保存着!”西门祖知此事不能耽搁,叮嘱一句,起身就离去,
“放心罢,杨坛主,宁镖头,去将太爷大人送回家,路上须注意避耳目!”莫土无挽留西门祖。他的心里,越发的急了。
“是了,莫忘了将三罐蒲叶给送家里来!”走出没几步,西门祖忽扭头对着莫土说了这么一句,直将莫土弄得哭非笑。
…………
西门祖走之后,莫土忙回到了书房中,摊开一张白纸,旋即拿起笔蘸黑墨水,想得片刻之后,便在白纸的至上边,写上“民盐”二字。
沉寂片刻之后,莫土复在民盐的下面,写上了“谋财”二字,在这二字的左边,写上“嫁祸”二字,右边,则是写上了“寻事”二字。
写罢这些之后,旋琢磨一下,他终在这一排字的下面,由左到右,分别写上了“仙上门、朝野。”五个字。
旋即,莫土忽然脑海中想起什么似地,在至下面,写上了“天下大会,对付仙上门”九个字。
写罢这些之后,莫土便将笔放下了。
瞧着这些字,他陷入了沉思。
…………
很快,莫土忽拿起笔来,是将第二排的“财物”二字给抹去了。
旋即,他很快将“嫁祸”二字给涂抹了。
终于,他将第三排的“朝野”二字,给抹去了。
…………
此时他眼睛里忽然闪出灵光,将笔放在一面之后,目光由上到下地瞧观一面,嘴里嘀咕:“用民盐,给九玄堂寻事,使其手脚忙乱,无暇顾旁,这样,就无法去参加天下大会,没法对付仙上门!”
莫土终于理清一切的头绪,他轻快地吐出一口憋闷许久地怨气。旋掌化成拳,沉砸在了桌子上,口中冷声:“仙上门!出招这般阴险,瞧是找死!”
“来人!”
“掌门,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九玄堂全数的弟子,近日须在京都中密切注意不明身份的武门中人,另外,使杨坛主将这条束带上的图案绘制成图,所有弟子皆细瞧清楚,但任何人不准留图,近几日凡是遇到身上腰带绣有此图的人,能抓就擒,不能擒就当场宰了!”
言罢,莫土将束带扔于那个护卫的手上,而他,则是大步地走迈出去。
这护卫常年跟在莫土身边,早就听出莫土的语气皆甚是愤嗔,当下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就去安排。
几乎一夜之间,整个京都城开始掀起了滔天之浪。
…………
九玄堂出动了过半成的人手,在京都中全面搜寻,但是足一天过去之后,却是一人没找到。
…………
次日黄昏。
…………
九玄堂会客大厅,此时坐满着人。
几大镖局的镖头,几坛主,另有孤尘风等人,全部在列。
事关重大,莫土连夜召回了分布在附近的九玄堂的一些重要人物。
戒律坛主———青寻,和外事坛主宁通,以及内坛主剑诧,这三人平素里,是甚少现面的。
…………
青寻掌管戒律坛,主掌的是惩治那些作歹的帮众,但九玄堂这种悠久年岁的大派,门中弟子倒是甚少有犯过的,他平时里特清闲,一般皆躲在京都城郊的山庄里。
而外事坛的宁通,则是每日皆跑来奔去,谁人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在哪里。
剑诧则是莫土的亲戚,掌管九玄堂的内坛,主是负责一些门中杂事。
…………
“诸位,昨日的事,皆知了罢。”莫土坐在主位上,威问。
下面的众人早就听杨力和他们说清楚了,便皆纷各点头。
瞧得众人点头,莫土:“虽然此事尚不是全然定盘,但已然有十之五、六定局,仙上门竟敢对咱们下黑手,就不能放过他们!”
“掌门的说是,这种宵小之派,必须除之!”杨力赞同。
杨力言罢之后,余下人纷各点头表示认可。
“从昨晚到现在,搜查这么久了,可曾发现一些蛛迹?”莫土问。
听到这个,众人皆纷各摇头。
众人这么一摇头,莫土不生气,而是换了口气问:“那依诸位之见,有什么法子可使他们现形?”
“掌门,咱们不是擒到两人吗?问他们不就知了?”戒律坛的坛主青寻,抢说。
“老青,木脑袋吗?这么简单的事,掌门会想不出?猜来,必然是那两人怎也不肯开口。”剑诧悠声。
“剑坛主说的没错,属下昨日和宁镖头轮换着审了足两个时辰,天皆拂晓了,他们一字没说。”杨力语气有些无奈。
“用重刑了吗?”青寻旋问。
“是的,比那公堂审案用的刑皆重,但是没用,那两人晕厥过去三次,不说。”宁九轩在一旁。
到这里,会客大厅里一下子开始沉默了。
…………
大约过得半柱香的工夫之后,外事坛主宁通忽然一拍大腿:“有了!”
“哦?说来!”听到宁通的话,连莫土在内,所有人的目光皆移了过去。
“这个简单,将他们放了不就行了?”宁通语气沉稳。
“放了?老宁,这是什么意思?”杨力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一句。
“是啊!将他们放了,他们不就得回去吗?只须派人在后面跟着,不就知他们的贼窝在哪儿了?”剑诧忽然明白过来,在一旁兴然地抢着说。
莫土听到这个,脑海中一亮,笑然:“莫说,是个可行的法子。”
“掌门,法子是不错,但是细节需好生斟酌。”一直没有开口的孤尘风说话了。
孤尘风一话毕,旁人皆将嘴巴给闭上了,在九玄堂中,不论是论武,论阅历,或是论辈分,孤尘风皆是仅次于莫土的。
“孤老,有什么想法?”莫土客气地问。
“照杨坛主所说,那两人应是受过严格的苦训。否则不可能熬过重刑,但凡这种人,心思皆是缜密,放了他们可以,但是,怎放是个关键啊!”
孤尘风的这话一罢,所有人均直起了腰,开始细琢磨起来。
“孤老的说对,怎放,是个问题。”杨力点头。
…………
“直接开门放出去,是必然不行的,那就只得特意现个破绽了。”宁九轩一面轻扣着椅子扶手,一面低声自语般。
“谁人有好主意?”莫土抬高音调,问了一句。
很快,外事坛的坛主宁通便站起来:“掌门,属下有一策,必然可行!”
“哦?说。”
“掌门,这样………”
宁通仿若一瞬间嗓子哑了一般,声音低得怕人,连周围坐着的几个人,皆听不太清楚了。
…………
…………
九玄堂巡查坛位于京都城郊大约二十里开外的地方,这附近有一处泉水,唤作:“丰迎泉”而巡查坛所盖的这片园子,便美其名曰“丰迎山庄。”
九玄堂到底是财足,下属的一分坛,就弄得这么大气,难怪当初刘金查出镖局那点银子之后,却是不信呢。
…………
巡查坛平时里不仅得留意各地的动向,亦需留心京都中的一些动静,以此来保证莫土的眼睛和耳朵,皆能随时瞧得或者听到新的情况。
今日晚上,丰迎山庄内一如往常,各人皆在做自己的事,没什么不平常的,若说唯一有点不一样的,那就是山庄至里面的地牢外面,增派了十几个护卫。
…………
“谁!”地牢外面的护卫忽耳朵一动,听得动静,便出声喝问。
“杨力!”
“哦,原是坛主,属下参见坛主!”待到杨力走近之后,几个护卫瞧请了便忙一示。
杨力身后跟着十几人,这其中,竟另有莫土和宁通两人。
站在杨力身后的缘故,再加上人多,这个护卫没注意到他俩。
“怎样,有什么动静吗?”杨力问。
“回禀坛主,没什么动静,一切照常!”这个护卫麻利儿地回答。
“是,很好,辛苦了,去休息罢,带人来换了。”杨力用眼神朝后示意一下,那个护卫:“多谢坛主,那属下就告退了。”
言罢之后,他便当朝前走去,余下的人,则是跟在他后面有序地走着。
杨力在此地复转了一圈之后,丢下一句“小心”便背着双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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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今晚的风然不大,但是却有些阴凉。
没多久,这一众护卫皆开始觉得有些冷了。
“这外面真冷啊。”一护卫忽然怨说。
“是啊,不如到里面去暖和?”
“好主意!”几个护卫纷各表示赞同,旋即,众人便往后走出几步,从一处隐秘的地上掀起一块木板,里面现出了台阶,这几人互相观瞧,便沿着台阶走下去。
这丰迎山庄中的地牢,建造的非常实用,从入口走下十几层木头台阶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块小空地和几间小屋子,屋子的门乌黑一片,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而小空地上,则是摆放着两张桌子,旁侧是捆人的木桩。
这不,就有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被捆在木桩上,无力地耷着脑袋。
“来,兄弟坐!”一护卫大声招呼着,旋顺手从靠墙拐角那里拎过来两坛酒,放在了桌子上。
“莫光喝酒啊,去弄点菜来。”一脸上有个坑疤的人瞧得这坛酒之后,有些不满。
“知足罢,哪有菜啊?晚上不是吃饭了么,莫那么多事啊!”那个拿酒的护卫嚷着。
…………
“地丑!地!!”那个坑疤脸忽然站起来,抬头对着地牢入口大声喊。
“他爷的记不住啊!地丑方才拉肚子,不是早就使他回去休息了吗?外面哪还有人?”一护卫用脚踢了一下坑疤脸,不满地斥说。
“哦………似是啊。”坑疤脸仿若想起来似地,一面挠头,一面坐在了椅子上。
“哈,真是,老糊涂啊。”一众护卫瞧得坑疤脸的窘态,纷各指着他笑。
“没什么好酒,咱凑合着喝罢。”
很快,一坛酒就被揭开了,两桌子人就这么空着肚子喝酒,一面喝,一面划拳、闹嚷。
他们在这闹着,木桩上被绑着的两个人,可无心生事,他们虽然低着头,但是眼睛早就睁开了,且眼珠子是在不停地转。
“一星破,三遮天啊!九重神啊!哈,输了,喝酒!”
“傲的,今日这运气这么不好,再来!”
很快,随着喊声渐小,一众护卫的醉态越发的凸显。
…………
“…………咱莫………莫喝了,却………却得………却得瞧着这俩小子呢!”坑疤脸显是喝醉了,说话皆开始不利索了。
“没………没事儿,逃………逃不了!”另一护卫大咧地一挥手,口中叫:“来喝!”
…………
过得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众人尚能坐着的,就只余下那个坑疤脸和另一横眉人的护卫了,余下的人,则是皆趴在桌子上,有几个甚至鼾声大作。
“一………一子………敢………敢喝不?”坑疤脸对着那横眉人问。
“…………就是瞎喊………爷啥不敢,懂………个………个什么!”横眉的人说。
“哈………全躺下了?咱两人划拳没………意思。”说着,坑疤脸忽站身起来,摇晃地走到捆在木桩上的两人面前,伸手托起一个头稍微高一点的人的下巴,凑上去问:“小子,会划拳吗?”
那个人被坑疤脸一口酒气袭来,险些没吐出来,忍着恶心,紧闭上了眼睛。
“瞧这木头样罢,傲的!”坑疤脸一骂人,嘴就利索了。
…………
“窸窣………”
坑疤脸忽然伸手,拿出绳子,将这人的腿给绑上。
那个人忽睁开眼睛。
“哈,小子,绑上腿………就………走不成了,来,一子,将他解下来,使他陪咱俩玩。”坑疤脸笑着。
那横眉人站起身来之后,是摇晃着走到坑疤脸的旁侧,伸出一根手指稍摇:“不………不可………这不能解开,万一………他逃了呢?”
坑疤脸听到这话,仿非常生气似地,沉势一拳捣了过去,语气不善:“………懂个什么………他的腿皆被老子绑了,他却能逃?解………解开。”
横眉人的话,坑疤脸根本不听,绕到这个人身后,低着头忙活了半天,终于算是解开了绳子。
解开之后,坑疤脸轻一推,这个人便径直地摔倒在地上。
“哈,瞧………是罢,他………根本动不了!”坑疤脸得意地笑,旋伸手将这个摔在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像拎小鱼似地将他放在一张空凳子上。
这人神智是清醒的,双手虽能活动,但是明显被捆的时间太长,从微颤抖地手指上来瞧,显是麻木了。
“会划拳不?”坑疤脸问。
这人一面怨瞪着他们,一面冷吐出一字:“是!”
“哈,好………是………懂划拳………就好,来,陪俩玩一会儿。”坑疤脸笑着伸出一只手,比划一下。
很快,这两人就开始划上了。
起初,个人的手指不灵活,但是很快,随着手指恢复之后,坑疤脸就开始败下阵来了。
…………
“傲的………这小子………挺厉啊。”坑疤脸已喝得双眼迷离,上下皆分不清了。
那横眉人在一旁:“去,咱们来!丢人………败………眼的玩意儿。”
“是………玩罢,老子去………躺………一会儿,莫忘了将他给绑上啊。”坑疤脸一面嘟囔着,一面走到旁边的地上,径直坐下之后,后背就依在墙上呼睡去。
就在横眉人笑着伸出手想继续划之时,原本蔫唧的那人,忽眼睛一闪,旋飞快地伸出一掌,迅忽地拍在了横眉人的肩颈处。
横眉人忽地一愣,旋一头歪倒在桌子上。
…………
无眉人刚一歪倒,另外一被绑在木桩的人忽抬起头来,警惕地瞧着四周。
“哼,绑腿不困手,蠢物!”那人拍晕横眉人之后,非常不屑地说了一句,旋即站起身来。
“怎样?”另外一被绑着的人问。
“无事,这两人太傻。”这人一面说,一面给他解开了绳索。
“方才听他们说,外面是没人的,咱快逃罢!”解开之后,这人便督促。
…………
那矮子瞧了一眼周围的几间屋子,旋即:“将长老他们救走罢!”
“不可!没时间耽误了,他们被擒那是自个儿没本事,快,一会儿这些人若是醒了,就麻烦了!”
那人仿若就是说而已,并不是真心想救人,听这人一提,便点头附和:“是,那咱快走!”
…………
“哎…………”此时,方才的坑疤脸忽睁开眼睛,迷糊地指着二人。
那人心下一诧,但很快便冷静了一下,走上前去一脚就踢在了坑疤脸的脸上,这一脚力道甚大,坑疤脸当场便昏厥了过去。
…………
“蠢物,咱走!”言罢,二人便沿着台阶往上走去。
走到入口之时,那人微用力一推,迷板便被推开了,他且是伸出头四处观瞧,发现没什么动静之后,便蹿了出去,另一人随后蹿出。
来到外面之后,两人是大势地呼吸了几口气,旋便逃到墙边,纵身一跃,便翻出墙头。
…………
几个眨眼工夫之后,就在翻出去的那个墙头的旁边的一棵树上,忽落下来三人。
这三人刚落地,不知就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黑影,顺着墙头翻跃而去。
“瞧来,这戏,演得不错。”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低声。
“应是。”另一声音回答。
地牢那边忽然传出了动静,旋那块木板再一次被推开,十几人便从里面走出。
走在至前面的,赫然就是方才那个坑疤脸,只不过现在的他有点惨,左半张脸上,多了一道鞋印。
“这是怎弄的?”方才那三人中的一个,快步走上去关切地问。
“嘿,那混小子下手真沉,不过不碍事!”坑疤脸憨厚地笑着。
“胡说,怎不碍事,快带他去治伤,另有,此番任务完成了,皆快去休息罢,明日重赏!”
“多谢坛主!”一众护卫听到之后,便纷各离开了。
方才那突然从树上跃下来的三人,不是旁人,乃是九玄堂主莫土,巡查坛主杨力以及外事坛主宁通。
那些翻墙追出去的身影,则是杨力细选的巡查坛精锐弟子,至于一众护卫到下面喝酒,到解开仙上门的人的绳子等的全部过程,皆是外事坛主宁通安排的一出大戏。
不得不说,若是细回想方才过程中所有的细节之后,会发现,这出戏的确漂亮。
莫土扭头观瞧四周,旋抬头往天上望,嘴里嘀咕:“现在,约是亥时了。”
宁通抬头观瞧,点头:“是啊,差不多了。”
“找的那几个人,怎样?”莫土忽然问。
杨力立即答:“掌门放心,他们的寻踪之术相当厉害!”
“那走罢,回去等,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就有结果了。”莫土甩下这句话之后,便扬身离去。
…………
…………
小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便回到了九玄堂中。
“皆去休息罢,一会儿他们回来了,使人去传唤尔等。”莫土在院落中说。
“是,属下告退!”宁通和杨力行了一示之后,就朝着另一面走去。
…………
等到他俩走了以后,莫土没回书房休息,却是沿着一条小路向西边走去。
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九玄堂内的一条湖泊。
月光一照下来,隐能瞧出甚具规模。
莫土停下脚步,站在湖泊的边上。
…………
站定一会儿,莫土躬身从地上擒起一把碎石头,旋用劲儿掷飞出去,石头被扔进水里之后,适时地发出“嗵”地一声脆响。
就这样,莫土不停地甩光手里的石头,复从地上捡起来,如此反复,大抵得有几十次。
…………
“掌门!巡查坛弟子求见!”就在莫土准备再一次躬身捡石头之时,冷不备旁边的一侧传来一声音。
莫土一愣,转瞬就扔掉手里的石头,旋一拍双手就快步地往前走去。一面走,一面吩咐:“去将宁坛主和杨坛主叫来。”
…………
等他走到会客大厅门口之时,就发现几个身穿黑衣的人站在那里,瞧得莫土走过来之后,众人纷各跪地一示。
“免了,进来!”莫土抬手止住了他们,脚下不停地往里面走去。
很快,杨力和宁通已至。
…………
等人到齐之后,莫土对着那几个黑衣人问:“怎样?”
此时,其中一人:“回禀掌门,已探清了,那两个人逃出去之后,一路上走的很慢,后来他们直接进了城,去了城东的一家酒庄,星观坊。”
“酒庄?”旁人听到之后,均是震诧不已。
“这俩小子,倒是不忘吃喝啊!”宁通疑说。
“未,未必啊!”莫土摆手。
“哼,瞧来,不定他们的贼窝就在那里。”杨力忽补充了一句。
“不管这些了,杨坛主,去挑十几个灵明的人,使他们乔扮一番,一会儿跟咱一齐去。”莫土。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杨力领命之后,便去准备了。
很快,十几个扮相各异的人,就出现在了会客大厅中。
…………
“照令,进得星观坊之后,注意瞧有无可疑的地方。”杨力站在他们面前,声音威穆地吩咐。
“坛主,您放心罢。”站在至右侧的一人上前一步。
“掌门会带人藏在附近,为确保无失,咱们一旦现出马脚了,就直接示警。”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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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罢!”杨力稍琢磨一下,觉得无什么错了,便挥手使他们离开。
一般来说,一旦到亥时末之时,大街上基本就安静了,只几个地方是例外,那就是酒庄、夜楼。
…………
星观坊,是一家三层的酒庄。
这里很热闹。
很快。莫土、杨力和孤尘风等人,带着一些九玄堂弟子悄来到了星观坊的附近,在一处巷道内暗藏了起来。
忽然间,一黑影从星观坊二楼的窗户里蹿出,落地之后,黑影微一停顿,旋就快步往前面走去。
“掌门!”黑影来到莫土的面前之后,直接说:“那些屋子里皆没什么动静,但是二楼左角那里有一扇门,样子像是库房,推不开,无窗户,但是里面却有一些响动,声音是几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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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回禀罢之后,莫土且琢磨一下,“哼!既如此,咱们就不必藏躲了,杨坛主,带几个人去将店里那老掌柜给制住,记得,给些银子,莫闹出动静,成事之后给发个信号。”
杨力听罢之后,点头便带着几个人朝前走去。
…………
那老掌柜恰在大门口站着,忽瞧得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几人,心下一喜,嘴上说:“几位爷,这是住店的罢?”
杨力不答话,径直走到老掌柜的面前,旋即忽一伸手,持匕首相挟,一转身就让到了旁边。
老掌柜被杨力给吓坏了,他双手不停地颤抖,嘴里想喊却是不敢作声。
“莫动,有个怨家在里面,一会儿咱们得进去拿下他们。这些银子就当赔给店里的损失,若是敢不答应,就将这脑袋给拧下来!”杨力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阴森,将那老掌柜听得是悚然。
“呃………”老掌柜一面奋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些声音,一面点头。
瞧得老掌柜点头,杨力就将手里的两腚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旋即对身后得两个弟子:“将他带到一面看住,若是敢不老实,直接斩罗!”
甩下这句话之后,那两个人就拽着吓得发呆的老掌柜走到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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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星观坊门前的路恰好没什么人经过,杨力快走到门口,朝着面前的一方向稍挥手。
躲在暗处的莫土瞧得这个手势之后,便径直朝前走去。
“一会儿皆留点心,一个不许放走!”莫土一面大步向前走,一面声音冷声着。
进门之后,前番的那个探路之人用手一指上面,嘴里:“就是那儿!”
“上!”莫土忽然大喝一声,旋往前跨、踏两步,身体忽然一挺,整个人便飞身而上,直接到了二楼。
那些在此地监视的弟子瞧得莫土上来了,各个皆从隐秘处走出。
就在这时,突然间,莫土前面不远处的左拐角那里,走出来一人。
这个人刚一瞧得莫土,仿若是见到怪兽了一般,呆站在那里,全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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