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当口,听男人这么一说,李陌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想笑,幸灾乐祸的笑,那小妖不知道啥时候逃了出去,回来找男人老婆是肯定的,昨晚他跟刘大义说离开,其实也是不想再管男人家这些事儿,毕竟是男人老婆先害的人,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给妖找上,这叫种因得果。
男人这时候还在对刘大义说着:“这次,那、那妖邪能从我们家里走出去了,她冲了我老婆的身,一直走到泊庄三王河边上,幸亏我跟着她去了,要不然,要不然。”说着,男人的眼睛都红了,看来他对那凶女人的感情还挺深。
刘大义沉着的问说:“你媳妇现在在哪儿呢?”
男人回手朝屋里一指,“在屋里关着呢,刘全士你可要想办法帮帮我老婆啊……”
“她那是自作孽,自己先算计害人。”没等男人说完,李陌一冷冷打断了他。
男人立刻一脸惭色的朝他看了一眼,“我那媳妇心肠不坏,就是一时糊涂,你们、你们多担待多担待。”顿了顿,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刘全士,这是你留在我们这的虎皮,原封不动交还给你。”
男人从怀中拿出一用绸布包着的物件,递到了大义手上。
终是物归了原主。
李陌一冷哼了一声,还想再说几句难听的,刘大义一摆手,把物件收进怀中,“都别说了。”随即,对男人说:“带我们进屋里看看吧。”
男人赶紧点了点头,带着刘大义就往屋里走,刘大义回头看了李陌一跟大全一眼,李陌一跟大全这时候老不情愿了,他奶奶的,已经计划好了行程,眼看今天中午启程,几天就能到家了,谁成想又碰上这麻烦事儿,一喜一悲的,有点失望了。
刘大义随男人先进了屋,他跟大全磨蹭许久才走了进去,到屋里一看,女人在沙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捆着,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周围也没旁人,就女人一个,没见着那老头儿跟那俩孩子。
他们俩走到了刘大义跟男人身后侧面一点儿,这时候,女人把头慢慢抬了起来,朝他们看了看之后,眼睛珠子一瞪圆,“又是你们!”
刘大义回头朝李陌一看了一眼,“毛小子,撕个黄纸人把那玩意儿镇出来吧。”
李陌一扭头朝刘大义看了一眼,不过站着没动,心里老不情愿了,东西都要回来了,这时候还得帮他们。
“你没听见吗?”刘大义说。
李陌一还是站着没动,回说:“木头,虎皮已经要回来了,你的忙我们就算帮完了,现在这个……我不管。”
刘大义立刻眉头一皱,男人当场冲他一脸赔笑,想要说些什么。
刘大义给他一摆手,对他说:“好,你不管,我来管。”
说罢,刘大义走到女人身后,伸手在女人身后轻轻点了一下,虽然李陌一看不见他点的是哪儿,但是他能猜出来,应该是女人右耳朵下面的佑天关,这地方用手指轻点,可以驱邪气。
“啊!”一指点下去,女人立刻一声大叫,不过,妖邪并没有出来,反而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全士,多管闲事什么的,骂的还挺难听。
刘大义不理会那妖邪,吩咐男人拿来一只碗,碗里盛上半碗大蒜水,又拿来一根木筷子。
就见刘大义一阵忙活,把两张黄纸分别贴在女人两手心上,然后把女人两只手手心相对,让两张黄纸符重叠在一起。用木筷子穿过两张黄纸符。
招呼男人扶着水碗沿边上的筷子,刘大义又走到女人背后,举起手又在女人身后点了一下。
“啊!”女人立刻传出一声惨叫,这下估计点的手重,听上去撕心裂肺的。
李陌一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刘大义眼下用的这个法子,就是中记载的一种寻常法子,不过这个是对付恶妖用的,对付眼下这个小妖,有点儿过重了,这么弄不好会引出妖邪更多的怨气,到时候就更不好解决了。他估计,刘大义除了用符,知道的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女人大叫一声之后,把头又耷拉了下去,好像是晕了,李陌一赶紧朝大蒜水碗里一看,大蒜水碗里的蒜水荡起一圈波纹,这时候要是大全的眼开着,他就能看见妖邪从女人手心上走下来,进了那两张合起来的黄纸上。这是个强行驱逐的法子,那小妖不从女人身上下来就得受更大的苦。
等大蒜水碗里的波纹散尽之后,刘大义长松了一口气,从女人的两只手上取下两张黄纸,卷吧卷吧,连同筷子黄纸,全扔进了大蒜水碗里。随后,把碗端起来,朝李陌一看了一眼,说:“小子,你真的不帮忙吗?”
李陌一干咽了口唾沫,把心一横,冲刘大义摇了摇头。
刘大义不再理会他,吩咐男人,在院子里摆个案台,一不做二不休,这就把妖邪彻底驱逐。
男人连连点头,说啥是啥。男人的腿呢,这时候比他们昨晚最后看见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虽然显得还有点粗,不过已经能自由活动了,那乌青的颜色也退的差不多了。
刘大义跟男人一起忙活起来,李陌一跟大全就在旁边冷眼看着,谁也没过去伸手儿帮一把。
案台很快摆好了,上面的香炉、白烛、贡香、黄纸等等,一应俱全。
这个阵势李陌一倒是没见过,应该是刘大义师傅教的,接下来的步骤倒是挺寻常,先是点白烛,然后用白烛再点香。
不过,当刘大义点着一根白烛去点第二根的时候,怪事儿来了,第二根白烛怎么都点不着,刘大义让男人又换了一根白烛,不过依旧点不着,刘大义立刻把眉头皱了起来。
李陌一这时候觉得挺奇怪,见过香点不着的,还没见过白烛点不着的,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对刘大义说:“木头,要不让我试试吧。”
刘大义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把白烛和火机都交给了他。
他把火机打着,拢着风去点白烛,其实这时候并没有风,只是个习惯性动作,火苗放到白烛上那白捻儿上,白烛捻儿立刻传出噼里啪啦一阵响,溅出无数小火星。
这情况李陌一以前也见过,天气潮湿时白烛上的白捻儿也沾了水气,一时半会儿点不着。眼看着火机气都快烧没了,白烛还是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