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是罗满芳!吴中有挣扎着爬起身,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双目渐渐地适应了黑暗,四下打量起身旁的环境。
“看什么啊,还不帮我解开绳子?”罗满芳用身子撞了一下吴中有。
吴中有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罗满芳,被反绑着手。他挣扎着过去,摸索着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说:“我怎么没被绑住?”
“哼,没良心!”站起身来的罗满芳,活动了一下手臂,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捆绳索,扔到他是身上,“人家帮你用牙齿咬断的,你以为张野会那么好心对你?”
原来如此!吴中有说:“芳、芳姐,是我害了你,我利用了你。你说得不错,我果然是你命里的扫把星。”
“这是我自愿的,是我的命不好。吴记者,你不要自责。”罗满芳平静的语调里带有幽怨。
吴中有低下头。
“我、我们躺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罗满芳说着,没有一丝的矫情与做作。
因为是山洞,吴中有的身子还残留着地面的寒意。他不能仰面躺倒,后脑还在火辣辣地痛,伤口流出的血凝固成了硬硬的血块,粘连在头发上。他很顺从地慢慢侧卧下去,紧挨着罗满芳。两人窝在冰冷的山洞里,枕着胳膊,面孔相对。吴中有很清晰地闻到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也许也许——这是我们在人世间最后的一个也晚了!”吴中有喃喃自语,望着眼前如波斯猫般的罗满芳,心情极不平静起来。
罗满芳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吴记者,你想听金雅莉的故事吗?”
吴中有苦笑道:“我是记者,记者的最大本事,就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你说吧,我听呢。”
罗满芳说:“其实,她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她家里虽然穷,可她读书很刻苦,成绩总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初三那年,她本可以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的。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剥夺了她读书的机会。在中考前夕,她为了搞好复习,每天晚上去学校上晚自习。就在一个晚上,下晚自习后,她被三个人**了。其中一个就是金破盘的儿子金中信,还有两个是官员的儿子。因为他们有钱有权,这件事报案后,警方反而说她是主动勾引他们,目的就是为了弄钱。就这样,她离开了校园,开始了艰难的生活。为了报复,她隐姓埋名,三年后回到了德常市,成了金鼎公司的一名员工。三年后的她,长得水灵灵的,更加美丽。金破盘看上了她,被她的美貌迷住,就收她做了干女儿,改名为金雅莉,让她当了他的秘书。”
吴中有大吃一惊,说:“原来她的遭遇这样不幸,她做金破盘的情妇,是为了报复他们父子。她夺他们的家产,也是为了报复他们父子!”
罗满芳说:“是的,她恨他们父子,所以不惜这样报复他们。这个情况,我刚开始不知道,只是听有人反映金雅莉涉嫌造假骗官。我本着负责的态度,才把她的情况向领导反映。金雅莉害怕事情败露,计划不能实现,就对我下毒手。要是我知道她的不幸遭遇,我是不会去举报的。她该死,那些害她的人更该死;她该坐牢,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们更加应该坐牢!”
见到这,吴中有分明感受到她躯体的绷紧。很显然,罗满芳对金雅莉充满了同情,对金破盘之流充满了仇恨。难道,她的立场已经改变?想到这,他不由有些担心。要是她的立场改变,那有关金雅莉造假骗官的档案就不会交出。如果拿不到金雅莉骗官造假的证据,就无法让金雅莉身后的靠山垮台!不管怎么样,金雅莉还是应该受到惩处。更重要的是,要通过惩处她,达到惩处谭贵和的目的。他试探着说:“那金雅莉的档案材料,还在你的手里吗?”
罗满芳摇了摇头,说:“有没有这个材料,已经没用了,我们两个都活不过今晚。再说了,即使我能逃出去,我也不想在去想这件事了。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我不想再想起。”
吴中有说:“她对你的种种打击,你都不在乎了?”
罗满芳叹了口气,说:“是的,我在乎了,如果是我受到了这样的遭遇,我也会这样的,我会让那些家伙一个个不得好死。”
我怎么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吴中有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病相怜?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共同的遭遇可以化解矛盾,甚到象罗满芳与金稚莉之间这样的仇恨!他有些释然,但同时,更大的使命感催促他必须做通罗满芳的思想工作,要她尽快把金雅莉的犯罪证据叫出来。可是,我该怎么做通她的工作呢?
想到这,吴中有叹息了一声。
罗满芳有些纳闷,以为他害怕死亡,便说:“吴记者,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吴中有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说:“我是不想死,可是,还有更多的人面临我这样的遭遇,我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罗满芳冷笑一声,不无讥讽地说:“想不到吴记者还是活雷锋,想到了广大的人民群众?”
吴中有说:“谁在支持我们的心灵成长?不是政府,不是高官,而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变得麻木不仁,那这个社会就没得救了。你想想,金雅莉为什么能造假骗官,由一个三陪女成为堂堂的团市委书记?为什么金稚莉能堂而皇之地去争夺一个本和她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亿万财产?还有,我只是一个记者,我手无缚鸡之力,没伤害过任何人,却成了警方悬赏通缉的要犯?这不止是金雅莉个人的力量,而是她的身后有强大的保护伞,如市委书记谭贵和,市公安局长黎扬他们。他们或官官相护,或官商句结,或警匪一家,丧尽天良,把好好的一个德常市弄成人间冤狱。芳、芳姐,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害群之马,这些社会渣滓除掉?”
听到这,罗满芳没有任何声响,只沉默着。
猛地,吴中有撑起身子,拉起罗满芳,坚定地说:“芳姐,走,在这里只能等死,我们逃出去。”
罗满芳摇了摇头,说:“吴记者,没用的,洞口有几只恶狗守着,他们手里还有枪。”
吴中有说:“总要想法子去试一试,或许会有跑出去的机会。你还年轻,好日子还长着呢。”说完,他松开罗满芳的手,试探着朝洞口摸出。见他在走,罗满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两个人贴着洞壁小心前行,走了几十步远,隐约有光亮进来。
应该是快接近洞口了!吴中有一阵欣喜,加快了脚步。果然,转过弯,数丈外月光映照在洞前,洒下一片光亮,外面恍如白昼。洞外开阔地,有好几个移动的烟火在.忽明.忽暗,应该是张野的打手。吴中有细细瞅了瞅,I . J 断洞外守候的只有两个人,只要乘其不备,先放倒一个,他再缠住一个,加上有罗满芳帮忙,制服对方,然后逃走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吴中有借着月光,在洞口处摸了一块尖尖的石头,拿在手里。他掂了掂石头,心想,能不能逃脱,就靠你了,石头兄弟!等罗满芳靠近了,吴中有示意她不出声,拉过她的手,慢慢地朝洞口移动。罗满芳心头一热,不无甜蜜地跟着他的步伐移动。
快到洞口了,罗满芳猛地拉住吴中有的手,使劲往后拉。吴中有不明就里,匆促中随着她退了好几米。罗满芳在他耳旁悄声说:“洞口有蛇!”
顺着她指的方向,吴中有仔细辫认了一下,果然发现洞口处有几处游走的幽幽绿光。细听,还有轻微的蛇在爬行时尾巴艳动的滋滋声响。吴中有最怕蛇了,马上引来一阵反应,双腿发软,后背直冒冷汗。
罗满芳说:“这种蛇叫铁角蛇,是德常市特有的一种剧毒蛇,通体乌黑,像铁色,头部是三角型,酷似毒蛇之王眼镜王蛇,这种蛇爬行速度极快,极富攻击性,咬人如闪电,人畜被它咬了,如不能得到及时医治,十分钟内就会毙命。”
吴中有使劲揪住罗满芳的手,哆嗦着说:“我的姑奶奶,你别说了,我已经软了。”
罗满芳抽出手,朝他的屁股就是一拍,说:“给老娘雄起,怕什么。你放心它们不会窜进来。洞口数米间放了艾草灰,铁三角最怕艾草灰气味,只要把它们限制在这个范围内,它们是不会乱窜的。”
听到这,吴中有才稍微平静下来。
“老四,这大冷天的,老板泡妞,我们却守在这里喝西北风,真他妈的不讲义气。”
“兄弟,你就将就将就。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快煞到头了。老板说了,只要那骚婆娘把档案交出来,我们就可以送他们上西天去了。如果她硬是不讲,老板说了,也可以做掉她,不留下后患。”
“那就好,那就好!”
“有你养的这些铁三角,哪里用得着我们出手。”
“老四,你下山买几个手榴弹,再弄.点猪耳朵凤爪花生米之类的,响哥俩喝点酒,暖暖身子。”
“这个,这个不好吧。”
“别他妈的婆婆妈妈,前晚上斗牛你小子还欠我两百多块钱,便宜你了,只要你弄点吃的喝的,你就小气了。只要你下山弄些吃的喝的上来,咱们就两清了。很快,一阵脚步声离去。
吴中有回首低头,望着罗满芳,心头充满无奈。两个人默默对视,绝望的寒意从肌肤的三万六千个毛孔冒了出来,直逼心头。起风了,冷风卷起地面的枯叶,在空中乱飞,又倒灌进洞里,发出的声音如鬼在凄厉地哭号。月亮像蒙上了一层黑布,开始模糊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节了,本该回去接上女儿静静,再约上许笔群去烈士公园玩上一天的,没想到陷在这个地方,生死未卜。想到这,他莫名地悲哀起来,靠着洞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罗满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痛苦,也跟着坐了下去,靠着他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应该是去的那个家伙回了,很快,他们两个就着鸡爪子之类东西喝起酒来,满嘴脏话。
吴中有心里正承受这痛苦的情感煎然,忽地听到罗满芳在一旁哆嗦身体,说: “印、印小弟,你― 才包抱我,好吗?”
吴中有以为自己听错了,皱了皱眉说:“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抱才包我。”罗满芳放慢速度,一字一顿地说。
这个女人天亮就要和自己同赴黄泉,她终是一个弱女子,唉,也是她是害怕,也是渴求人世间最后一丝温暖吧。这么想着,吴中有丢掉手中的尖石头,张开双臂,将她搅在怀里。
马上,罗满芳的哆嗦止住了。她将面颊紧贴在吴中有的胸前,两臂绕过他的腰际,紧紧抱住,像个孩子一样依恋着他的的臂弯。她是如此用力,让他几乎出不了气感。
多可怜的女人!吴中有百感交集,一阵英名的情感涌上心头,让他鼻冀翁动,泪水汪地涌出,滑过脸庞,滴落在她的头发上。黑暗中,一只手举起来,轻柔地抚摸着这张泪水肆虐的脸庞,如三月春风拂过,成咸的液体被温柔一点点去掉。
罗满芳的举动让吴中有更起怜惜之情,他将五指插进她的一头秀发,揉搓着她凝脂般的脖预。怀来的女人呼吸越来越急促,温热丰盈的躯体开始妖妖扭动,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哺揉压在吴中有的胸哺上,嘴里发出梦吃般的吟峨。女人的激情唤起了吴中有心灵深处的最原始的欲望,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用脸挨近她的脸。渐渐地渐渐地,两个人的唇试探性地接触后,终于疯狂地咬在了一起。
女人细软的舌头探进了男人的嘴里,疯狂的搅动,那么热烈,那么甜蜜,那么沉迷,那么忘情。男人终于无法控制,他猛地掀起她的衣襟,双手在她丰满柔软的*上急速游走,然后停留在在她的圆鼓鼓的小球上。
“不要,不要忘了,忘了你的老婆,我,我只是个烂女人,配不上你,你能陪我死,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罗满芳咬着他的耳朵,不住地呢喃着。
“我没有老婆,我没有老婆,我的老婆早就背叛了我,我― ”吴中有从心底发出一声长嗦,手的动作更加快了。
( 红色仕途路:首长随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