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坐望虎斗(1 / 2)

邪风曲 hb737374 11907 字 2020-12-05

北方的大地上,白桦树似乎已经成了一道风景。《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一行行,一排排的白桦树晃动着一根根干爽、干净的枝条,摇曳在凄冷的寒风中,看起来很是肃杀,却又有一股灼热的、拼命向上挣扎的生命力蕴含其中,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是古怪。平坦的大地,胡乱飞舞的落叶、枯草,横掠而过,冷气袭人的白风,凭空让人想要哭号出来。一只鸣镝“滴溜溜”破空飞起,数百黑衣黑甲的壮汉疯狂嚎叫着,从一条大道两侧的枯草丛中跳了出来,手中连弩发出了可怕的‘砰砰’声,一支支弩箭雨点一样朝着一支经过的队伍洒了过去。

密麻麻的黑衣人呐喊着,扑向了那支浑身尘土,满脸都是疲惫的队伍,挥动着钢刀,开始了又一场的杀戮。刀光如雪,剑华如雨,那队伍中却有极其厉害的高手坐镇,数百黑甲壮汉刚刚发动袭击不到一盏茶时分,就变成了死人。一声呐喊,那根本就没有减员几人的大队人马稍微检视了一番地上的尸体,带队的三个身穿锦袍的大汉发出了几声古怪的狞笑声,挥挥手,又继续往前开进。一个声音在大声叫嚷着:“这回出来的可二殿下的亲卫铁甲军了,兄弟们当心一点,不要被他们咬上一口,可不合算!”

距离那大道足足有二十几里的地方,有一小小的土山,山头上很突兀的立着一个芦苇编成的小茶棚,几个人端坐其中,远远的看着大道上发生的一切。那雨点一样抛洒的热血,那垃圾一样被人踢飞的头,以及那被撕裂的身体中喷出来的,五颜六色的内脏。端起茶杯,仔细地闻了闻那直冲脑门的茶香,吕风轻轻的扣动茶盏,发出了‘叮叮’的脆响声。“张真人。您可真是难找。幸好锦衣卫却也不走吃素的,跟着那血神教的影子,总算走把您拾找到啦!要不是我属下欧阳副都指挥使曾径被诸位仙长救过,听得你们正在追查血神教的事体,还真难找到你们呢。”坐在他对面地张三丰抓起茶杯,一口把那热茶喝得干干净净,撇撇嘴冷笑道:“少和我老道士说这些官场话。你请我们几个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来这里喝茶,莫非就是要我们看你锦衣卫的高手大显神威,护送当朝太子朱瞻基回去北平城继位不成?”点点头,张三丰半是赞赏,半是寒惨他的说到:“不错,不错,你锦衣卫的那些属下真是不错,杀普通士兵简直就和杀拘一样。日后做个屠夫,那走很好的。”

吕风也没生气,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看那端坐旁边,翘着铁木念经的脱尘老尼笑道:“张真人,我不过区区一锦衣卫统领,还能您有什么事情呢?晚辈……恩。下官不过走想要告诉诸位仙长,此番皇上驾崩,可走和二殿下、三殿下脱不了干系。”吕风抿嘴轻笑,心中寻思到:“此事却也没有证据,那六个死鬼的元婴,被我投魂大法榨出了他们的底细,却走魂飞魄散了,也不能拿来当证据了。”

顿了顿,吕风看着张三丰。很严肃地说到:“血神教的后台,走二殿下。这是我们锦衣卫打探出来的。不瞒诸位仙长、我们锦衣卫却也供奉了好几位修道高手,打听一点消息,还是办得到的。”轻轻的扣动了几下茶盏,吕风罢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双手轻轻的放在了膝盖上,仿佛私垫中启蒙的孩童一样、带着满脸温和地笑容,看着几个老道、老僧。张三丰的脸色古怪,干脆抓起茶壶,一口饮了个干净,大咧咧的问到:“哦?你告诉老道士这些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吕风耸耸肩膀,很轻松的说到:“哦,倒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大事。据说,二殿下和三殿下携手,淮备再次发动靖难之役呢,这皇帝身边的奸臣,自然就是我吕风还有僧道衍等人了……嘿嘿,靖难之役么,本官却是不怕的。想必诸位仙长方才也着到了,二殿下府中的铁甲军,却还不走我锦衣卫的对手。如个我锦衣卫、破阵营掌握大军数十万,真要打起来,他们是输定了。”咳嗽了一声,吕风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地模样,叹息到:“可是,就算我们这场仗能打赢,凡胎肉身,也对付不了那些血神教的魔头呀!若是他们不顾一切地用法术,怕是数十万大军,不过是一个大笑括……本官虽然平日里为人嗜杀了一些,却很走关爱自己的属下的,总不能让他们和修道人拼命罢?尤其血神教是什么德行的人物,想必诸位仙长那是清楚的。若是他们背后支持地二殿下掌了天下大权,嘿嘿……”几声阴笑,却让脱尘老尼姑敲击木鱼的频率都微微的乱了一下。老尼姑睁开眼睛,隆声说到:“吕大人。却可以放心、这等妖魔,贫僧却不会放过他们。我等不管你人间争权夺利的事情,可是还请吕大人,却也不要参进我等修道人的事情中来。“老尼姑目光炯炯的看着吕风,微微颔首到:“听闻吕大人和游仙观的诸位同道,却是走得极近的。”

吕风伸了个懒腰,猛的站了起来,懒散的说到:“晤,不错,他们每年给本官上贡两百万两白银,奇珍异宝无数,本官自然要照护着他们。若是大师觉得此事对于其他的修道门派不公平,那,就叫其他的修道门户一样给本官送点贿赂,本官自然就一碗水端平了不是?“吕风发出了怪异的狂笑声,他走赌脱尘没办法让中原道门的名门正派们,公然的去贿赂朝廷官员的。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情,中原道门的人,有必要贿赂朝廷官员么?除了吕风这等本身就和朝廷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物,哪个修道门户会反过来在朝廷里面做这些勾当?对于修道的境界,那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呢。脱尘、张三丰等人哑口无言,对于吕风这等惫赖人物,这些修为高深的老道士、老和尚能说什么呢?幸好张三丰有过和朱元璋这个大流氓打交道的经验,咳嗽了几声,对吕风说到:“此乃笑话,吕大人再也不用提起。若是修道门派都给吕大人上贡纳税,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个大笑话了。总之,我等不会让血神教作祟就走。而战火连绵,对于天下百姓却也不走好事,还请……”

吕风双手背在了背后,傲然说到:“只要诸位仙长把血神教一众魔头给清剿了,以如今朝廷的兵力。数月之中,就可以平定此番叛乱呢。如今可不是当年,想要叛乱地,还要问问吕风我!”一掌虚空按出,一道青色的掌印把左近一块巨石炸成了粉碎,吕风淡淡的笑道:“比起诸位修道高人,我吕风那是远远不如的了,可是若说起天下的名将。谁是我吕风的对手呢?”甩了一下袖子,吕风带着身后的罗兰等一行随从快步离去。远远地,吕风回头朝着山头上的张三丰等人喝道:“张真人,那血神教身后,却是有很强的靠山的,你等可万万不能大意呢……张真人乃是万家生佛般的人物,若是有失。天下百姓都会伤心的。

我锦衣卫严刑拷打,却是查出了那血神教身后的人,仿佛来自海外,却是不容小觑啊。”不等张三丰他们从这个惊天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吕风又抛出了第二个炸弹:“那日刺杀吾皇地,却还有东边海外小岛上的蛮夷武士,功法诡秘莫测,最是能行刺杀之事,诸位仙长却是不可大意呢。他等最檀长的。就是潜伏踪迹,从背后绝杀一击。吾皇即为他等所杀。若走见这等身穿紧身衣物,身材矮小的人物,诸位大可放手屠戮……恩,不要把他们当人就是。”

张三丰他们皱起了眉头。这等不知晓来历的敌人。最是麻烦不过的。这吕风说话也不说请楚,到底血神教的靠山是谁?有多少地能为?到底那些蛮夷武士又有多大的能力?怎么都不说个明白呢?良久,龙僧这才叹息到:“罢了,却也不能怪他,锦衣卫不过一众凡人,却能打探出我等都不知晓的内情,这锦衣卫号称监察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啊。”

张三丰沉默了好一阵,突然转身朝着脱尘稽首到:“老尼姑,看样子,你半甲子前卜卦算出来的大劫,怕不是就是如今了么?就咱么几个老道、老秃驴的,可不见得是血神教背后那些人的对手,你可要提淮备了呀!”脱尘默默点头,长吟了一声佛号,化为一道金光飞了出去。张三丰他们对望一眼,又看了看

吕风飘然而去的背影,跺跺脚,也化为各色光虹跟着脱尘远远飞去。阴雨连绵,护送朱瞻基去北平继位的大队人马,在距离北平城还有不到三天的距离时,终于碰到了足以毁掉整个队伍地刺客。在右圣的挑拨下,巳经下了决心要争夺天下地朱澄,居然调动了三千骑兵,公然的穿过沿途的府县,一心要把朱瞻基斩于马下。只要朱瞻基这个正统的继承人一死,新的皇帝,除了他朱澄,还能是谁?三千骑兵并不可怕,可帕地是,三千骑兵外,居然还有两千血神教的魔道修士,以及右圣直属的属下三百人,一共两千三百名金丹期以上的修道高手。而护送朱瞻基的大队人马,是周处、吕安、蘭轼率领的五百黄龙门弟子,以及应天府派出来的数千兵马。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从质量上来看,朱瞻基他们这一方已径落了下风。队伍中最大的那辆马车里,朱瞻基恭敬的举起茶杯,朝着吕风行礼到:“老师,这次却是亏了您,若不是周卿家等人一路护卫,瞻基怕是已径被二叔派来的刺客给杀死了。”说话间,一抹浓浓的杀气从朱瞻基眼里冒出来,显然他巳径恨死了朱僜。“想不到居然走二叔派人刺杀了父皇,如今却还派人一路追杀,他真的要造反不成?“

吕风靠在一堆软绵绵的皮毛垫子里,举起茶杯和朱瞻基相互碰了一下,一口饮尽了那香醇的茶水。他淡淡的说到:“造反?二殿下他为什么不造反呢?他也想当皇帝,这美梦可是做了十几年了……唉,殿下……不,陛下,只要您能平夹的回到北平。满朝文武自然会奉你为主,到时候点起兵马,把高阳王他们的兵马拾扫荡了就是。吕风眯着眼睛笑起来:“二殿下、三殿下,他们和臣也作对了快二十年,可是却从来没有讨得了便宜去,如今么,他们自然也没有便宜好占的。这个皇位。自然是陛下您的,谁也别想拿了去。”吕风眼里也射出了一道针尖一般的杀气,手中地茶盏,瞬间冻结。朱瞻基阴狠的笑着,连连点头称赞到:“满朝文武,就老师您最是忠心不过,父皇昔日也说过,国家大事。日后都有劳老师您呢……

等朕登基了,老师就走当朝太傅,那锦衣卫统领的名头、却是不好听了,就让周卿家他们随便选个人接了那位置就是。锦衣卫乃是小事,联还要把国家政事托付给老师您呢。”

吕风也不客气,拱拱手笑道:“如此。臣谢过陛下。嘿,二殿下、三殿下他们,这回可是铁心要和陛下作对了。两个王府的领地内,私蓄的兵马居然有十万之多,这几年,可走累得他们紧了。十万大军,呵呵呵,就敢起兵造反?莫非他们还真以为,朝廷中的武将。有人敢不知道死活的和他们私通么?当锦衣卫都是吃素地不成?”

他悠然叹息到:“不说我们锦衣卫了,就说李公公的东厂。那是盯得很紧呀,两位王爷,他们调动兵马的事情,哪里瞒得过咱们呢?陛下,如今您那位二叔。我的那位二殿下,可是派了三千大军取你的人头呢……嘿嘿,三千大军,土狗而巳,不堪一击,可是随行的两千许修道士,却走不好对付的。“

朱瞻基大大方方的拿走了吕风手中冻成了冰块地茶杯,随手从身边的茶几上又抓起一个茶盏,给吕满上了一碗香茶,淡然笑道:“老师说得是,二叔、三叔他们养了不少的能人异士,朕在应天府,也是有所耳闻的了。可是,老师麾下,不也是奇人辈出么?却也不弱于他们。再者,就说父皇这两年笼络的那些修道之人,让他们出手的话,却也……”

吕风摇摇手,打断了朱瞻基的话。他诡秘地笑着:“陛下,这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属下的修道人,可是好容易才笼络了来的,白白的死掉了,岂不是心疼么?臣已经有了安排,自然有那替死鬼给我们卖命的。中原的名门正派,这斩妖除魔的勾当,可是从来不落后的呢!“

话音刚落,远处已径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揭开马车上地窗帘往外看去,就看到远远的一线黑影铺天盖地般冲杀了过来。三千朱僜属下最精锐地铁骑齐声呐喊,挥动着锋利的兵器,双眸中差点就能滴出血来。他们疯枉的嘶嚎着,整个队伍仿佛一条怒龙,就要把眼的这支车队绞杀,撕碎,彻底的毁灭掉。空中,两千多道剑光毫不掩饰地,释放出了谩天的光华,呼啸着跟着那三千骑兵冲杀了过来。几个浑毒黑烟缭绕的枯瘦道人放声狂笑:“朱瞻基小儿,纳命来!就你那五行欠缺,九宫失格的命理、也想做皇帝不成?

这大明朝的天下,却不是你的!”吕风吐了吐舌头、回头向朱瞻基笑道:“陛下,他们可真大胆得很了,大白天的放出剑光杀人不算,还敢这么大声叫嚷,怕不是方圆百里的百姓,都看到这剑光,都听到这声音了。啧啧,我们的那位二殿下,可真是……心急呀!“顿了顿,吕风眼里冒出了一丝好玩的调皮神色,朝着朱瞻基笑道:“这次,臣不开口,还请陛下来指挥作战如何?“

朱瞻基兴奋的跳了起来,没口子的说到:“好,妙极!”随手抓起了吕风身边放着的,那柄足足有五尺长的奇形青铜古剑,朱瞻基挑开马车的门帘,走到了车辕上,又翻身跳上了马车的顶棚,大声的吼叫起来:“周处、吕安、蘭轼三位卿家,率领锦衣卫诸位将士保护车队。张千户、李千户请率领属下军士,全歼来敌!”愤然拔出了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长剑,朱瞻基体内浑厚的内劲灌入了这柄千年前有名的‘暴虎’剑内,顿时一声虎啸声冲天而起。丈许长的剑气在秋日下崭然闪动。朱瞻基长发飘动,放声大呼:“大明将士,杀敌,杀敌。杀敌!“长剑挥动处,一道剑气呼啸而出,把身前三十丈外一块巨石拦腰劈成了两半!那两位千户大人率领地数千骑兵同时呐喊。被朱瞻基鼓拜得血气振荡,也不顾天上那无数的剑光,策马狂奔!吕风坐在马车里,拖着下巴满意的点头:“这小子够心狠手辣的,知晓锦衣卫是我们的心腹人马,就要他们护住车队,不要上前冲杀。恩,还卖了那些随行的官儿们一个天大的情面。这数千骑兵。却不是自己的人手,死光了也不心疼……正好让血神教的一干魔头杀光了他们,引得中原道门的人出手!”

吕风不由得自我吹嘘起来:“我吕风还真不错,收了个徒弟确是聪明的利害,从我的言语中,居然就猜出了我已经派日给中原道门送信了,果然是厉害呀!”猛然间。一个极其古怪的念头在吕风脑诲中亮起:“若是日后我把一元宗掌门之位交给瞻基徒儿,堂堂一国之君变成了我道门的掌门……唉,怕是天上的那些仙人神人都会下凡把我给撕碎了罢?这等一来,怕不是整个中原,到处都是牛鼻子乱飞么?”打了个寒战,吕风连忙从脑海中把这个古怪地主意打消了开去,再也不敢如此想了。让一国之君成为一门的掌门,这可是拿天下气运开玩笑的事情,天上的仙人们。可不见得会置之不理,吕风可不敢冒险如此作的。摇摇头。打散了脑中那些繁杂的念头,那数千骑兵已经冲到了三千铁甲轻骑的面前。没有想象中铁血对撞的场面,没有那种热血荡漾的战场风波。只有一道道粗大的剑光从空中不断的落下,血雨纷飞。肉块飞舞,每一道剑光都在地上斩出了上百丈长的裂痕,每一道裂痕都被人的血肉填满,那就是上百人、上百匹战马的生命消失的痕迹。疯枉,在朱瞻基的激励下,没有任何一个骑兵逃走,他们疯狂地冲突向了面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