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第二天睁开眼,她会咒骂自己,咒骂自己是天底下最贪婪的姑娘。可是,咒骂解决不了问题。周笑笑赫然发觉:自己竟然开始莫名留恋那个男人,那个叫范坚强的已婚男人,而他偏偏还是自己最亲近的欧阳护士长的丈夫
深究起来,只一句话:在那天夜里,周笑笑把姑娘家最**的一面,完全交给了范坚强——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具空壳,没有任何依托——她向来纯粹守节——她完全迷失自我——迷失在操守和**的旋涡里——
此时此刻,这个苍白的姑娘更加迷失:她想见到范坚强,就在今晚,哪怕只是简单的一面。
而她已经在酝酿着借口,并自言自语道:“新区——兄弟饭店——”
或许,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此毫无理性的迷失,能改变生活的格局。
新区,兄弟饭店内。
如范坚强预料的那样,刘荣贵很快风尘仆仆地赶来。
刚见到范坚强,他便健忘般握手寒暄,乃至热烈拥抱。
等入了座,他更是二话不说,连干三杯,然后才笑着说:“这三杯酒,叫自残。第一杯是我刚才迟到了,怠慢了坚强兄弟。第二杯,是为昨晚的误会,给坚强兄弟压惊。第三杯,是出于敬佩,坚强兄弟低调做人,完全值得我刘某敬佩。”
刘荣贵的话刚说完,黄月生和张茂也相继站起来:“陪刘哥敬坚强兄弟,我们也自残三杯”
范坚强慢慢站起来,看了看身旁笑容可掬的刘荣贵,又看了看正忙着喝酒倒酒的黄月生和张茂,逐渐心生怪异:这三个家伙,难不成要在酒上做文章?搞清楚没有?这喝酒啊,可是我范坚强最拿手的活儿。以卵击石的道理,你们当真不知道吗?而且,一个卵击石,和三个卵击石,场面和过程不同,结果肯定是一样的。
于是,不及黄月生和张茂忙完,他也拿过一瓶酒,顺手取过一只大号酒杯,再以小酒杯为标准剂量,连倒三杯,逐一注入大号酒杯中。一切就绪,他默默等待黄张二人喝完,这才端起大号酒杯,面对刘荣贵说:“我范坚强不敢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肯定不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男人活着,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不要尊严。在我看来,道大于天,孝同样大于天。对于昨晚的事情,你们能理解更好,如果不能理解,我则表示无奈。这三杯酒呢,我不是为了表达歉意,而是为了表达感谢,感谢你们今晚的诚意。”
一串慨然,脱口而出,甚至范坚强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带着浓重的桀骜不驯。没有工夫吃惊,他将杯酒倒入喉咙,动作格外飘逸洒脱。
张茂脸上立即出现不满的神色,偷偷白了范坚强一眼后,气得将脑袋扭向一侧——
( 遍地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