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就像中邪一样,范坚强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往下想。不过,在说到马铃薯时,他还是愣了一下。因为,他很快发现了某种联系,或者说某种巧合:美女马玲淑,居然和面前那盘菜里的马铃薯一个名儿,而且都是又白又嫩的细挑身材。
这让他吃惊不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像在做一个离奇而怪异的梦。
欧阳兰一直盯着范坚强看,觉得他心神很不定,像是心事重重。
“范坚强,你今天中午是怎么了?难道鬼上身了?让你列清单,是怕你被那些小商小贩蒙。你没买过菜,不知道讨价还价,我得教你,明白吗?”说这些话时,欧阳兰直把脸往上凑,似乎看不透丈夫了。
“我不明白!嫌我没出息,是你说的吧?让我提个菜篮子去买菜,也是你说的吧?欧阳兰,你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话?那有多矛盾啊!我整天被你拧得跟麻花似的,还能有什么出息啊?别的男人,口袋里掏出来的,全是一沓一沓大钞票。而我的口袋呢?一掏是空气,再一掏还是空气。”范坚强彻底恼了,脸上爬满了委屈。
“你是不是喝酒了?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范坚强,你不会故意找茬跟我闹吧?”
“我没喝酒。我就觉得心里憋屈,肚子里全是火!”
“那不还是故意找茬的意思么?”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难受!”
范坚强的声音,渐渐就生硬起来,顺便还推了碗筷,意思不想吃了。
对丈夫今天的反常,欧阳兰明显准备不足。她不禁哑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事求是地说,对于丈夫的约束,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头。不过,习惯了约束他,渐渐就养成了随心所欲的毛病。有时明明不想这么说的,结果一时管不住嘴,张口就嚷嚷出去。这大概就是惯性,轻易收不住势。
见欧阳兰不说话,范坚强得寸进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们之间出现不同意见,你总是对的,而我总是错的。言论自由、夫妻平等,这样的基本权利,我何时享受过?我每天都要跪着擦地板,擦呀擦呀,就跟一蜗牛似的。你倒好,只顾自己躺在沙发上看书,瞧都不瞧我一眼。那意思,我就是你的奴隶?我就该干那活儿?还有,必须提到钱。每个月,我的工资奖金全额上交,再哆嗦哆嗦地领回一百块。一百块多么?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叫钱吗?我还得假装高兴,高兴地说‘谢谢老婆’。《娱乐生活》是你订的吧?什么乱七八糟的报纸啊?还有,你买的那些化妆品,一小瓶一小瓶的,哪样不是百八十的价格?好,别人咱不比,就跟咱儿子比,你给他买一个玩具,想都不想76块。欧阳兰,76块啊,几乎就是我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呢?屁都不是。一句话,我活得太辛苦!”
“你说完了吗?好,你说完了,该我说了。”欧阳兰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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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地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