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高云珩还真是有点习惯这只叫二哈的狗没事就跟着他了。
应为“放狗咬他”适用于皇帝以外的任何人。
不要以为晋王爷号称一人之下就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一人之下。
这个时代勋贵氏族林立,中央集权制度完全没有达到后世的高度,甚至曾经有世家大族集体抗议导致皇族不得不更换龙椅上面的掌权人这种情况。
就算是永平帝在朝堂之上也颇多掣肘,更何况高云珩只是区区一个王爷呢?
只是最近除了那件令高云珩寝食难安的事情之外,其实他过得还算不错,因为平时那几个不太在意自己身份的勋贵纨绔自从被二哈撕过一次之后看见他是有多远躲多远。
而上本参奏他的刘宗泰刘御史一直都是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他,在被二哈追得丢盔弃甲差点爬出宫城之后气焰也有所收敛。
因而高云珩最近这几天对王妃捡来的这条狗的好感度已经唰唰飙升到超过王妃本人的程度。
于是叫厨房给二哈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可是没想到这只狗居然恃宠而骄现在已经把爪子伸到后院管起他的私事来。
虽说前有司马炎羊车望幸,总不能他再效法个高云珩以狗择宠吧?
奈何他拔脚想要开溜的时候立刻体会到了之前那些被二哈撕过的倒霉孩子的恐惧。
喉咙里咕隆咕隆的声音听起来比老虎还要令人心惊胆战,两只蓝瓦瓦的眼睛一眨不眨盯死了他,让高云珩灵魂都开始颤抖,一步两步,高云珩就这样被二哈哼哼唧唧送进了纪妍居住的怡芳阁。
为了雇保镖而牺牲色相的估计高云珩是第一人。
高云珩一边在纪妍的暖炕上卖力耕耘一边发散思维,好奇怪啊,就算是二哈要逼着他干活,不是应该让他去纪小乔的房里?
一转眼到了十五,又是内命妇们进宫的日子。
角门停着各家各户的马车,三三两两的命妇们在等着皇后娘娘凤旨。
晋王府的马车到了一会,却始终不见里面有人下车。
恭亲王妃看了几眼始终关的紧紧的车门,奇道:“这晋王妃今儿是怎么了?还羞于见人了?”
广安郡王妃笑了笑说道:“她性子腼腆,估计也是不想看见那两位吧。”
恭亲王妃顺着广安郡王妃的眼神看到了一样目露诧异之色的贤王妃,自然也就想起上次她和庄亲王妃三人在门口的龃龉。
最近纪相府又往晋王后院塞人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相府的家风暴露无遗,而纪小乔这个王妃在相府和王府的处境如何更是一目了然。
广安郡王妃悄然叹息了一声说道:“她也是怪可怜见儿,有那样的母家偏偏晋王又不是个体贴的,哎。”
只是广安郡王妃话音刚落,晋王府的马车就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贼眉鼠眼向外张望片刻,忽然间眼睛一亮,大声喊道:“贤王妃,庄亲王妃,现在猜猜我身上穿的哪套衣服?”
她头上梳着命妇进宫的标准发式大手髻,就是里面垫一些假髻让发量看起来极其蓬勃,发髻大小如手掌扣在头顶一般的发式,上面插着玳瑁簪珥,也看不出与往常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