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君的哭声逐渐减弱,慢慢地没了声息,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见我不为所动,索性擦了擦眼泪,不哭了。
我终于看完这篇时评,觉得写得还不错,分析挺到位的。耳边没了哭声还忽然有点不适应,我纳闷地看了眼武少君,说:“怎么不哭了?继续啊。”
武少君冷冷地说:“唐局长,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你太冷酷了。”
我说:“我也从来不见过像你这样无理狠三分的女人,你要讨说法,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你讨说法。我倒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不是说泼妇撒泼有三大法宝嘛,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这才来了一招,继续啊,把你的法宝都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武少君咬了咬牙齿,忽然恶狠狠地说:“那你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我淡淡地说:“我跟你还不太熟,你不用对我客气。”
武少君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说了句:“你们都上来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开始搬救兵了,你让她们尽管来吧,我倒要看看,泼妇撒泼的境界到底有多高。”
武少君说:“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们以后天天来。”
我忽然想到武少君来这里闹事不单是为了牛明,她肯定还有别的居心,不妨让她先说出来。我说:“你先说说你的条件吧,如果不是太过分,也不是不可以协商。”
武少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你当真?”
我说:“当然,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武少君沉吟片刻,说:“我们家老牛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政府的责任我们也看在大局为重上暂不追究了。只是老牛确实死得蹊跷,怎么可能在秘密关押地服毒自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说:“是有问题,纪检委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展开调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论。你先提你的条件,就不用兜圈子了。”
武少君继续说:“我们希望组织上能给老牛恢复名义,追认为烈士,每个月能给我们孤儿寡母一点抚恤金。钱多钱少无所谓,但我们珍惜这个名誉。”
我忽然明白了武少君的真实目的,她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够精明的,如果恢复牛明的名义,而且被追认为烈士,那她就是烈士遗孀,组织上不仅要照顾她,也没人敢继续查她了。即便她的要求不被接受,但她主动摆出这个姿态是摆给所有人看的,一是说明牛明的犯罪行为她不知情,至少没有参与,二是她主动出击,让想继续调查她的人畏手畏脚。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早晨市委的会议会拖那么长时间了,左右两派观点争锋相对就很能说明问题。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武少君在外面闹,右派在市委会议上高谈阔论声援她。他们里应外合,即便目的不能达到,也扰乱了视线,拖延了查办的最佳时机。
这招高明啊,这无疑出自一个高明的策划大师之手。这就是政治谋略,用的都是曲线救国的招式,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和理解的。
保卫科长再次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说:“唐局,那些人就要闯进来了,我们已经快拦不住了。”
我说:“你可真是个怂包,关键时刻掉链子,连一群乌合之众都制服不了。保卫科不是有枪吗,你带枪出去鸣枪警告,谁敢再往办公大楼里闯就以冲击政府机关的名义击毙他。”
保卫科长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地说:“鸣枪警告,这,这能行吗?”
我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财政局是市直管的党政机关,不允许任何群体冲击破坏。你带我的命令出去马上执行,谁敢继续前进,立即当场击毙。出了人命就说是我下的命令,责任全部由我承担。”
保卫科长说:“是,我马上执行。”说完又匆忙跑了出去。
武少君看我面带杀气,尤其说出格杀勿论时的果断和坚决,面露吃惊之色,似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我很突兀地听到几声掌声,似乎是有人拍着巴掌进来了。我和武少君都扭头望去,看到李红嘴角带着坏笑,正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
( 猎美记:我的绯色官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