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好气又好笑道:”这是什么道理?“。</p>
王采乔笑道:”咱们先前是姐弟,正正经经地,如今突成恋人,心里多少有些怪怪地。你话中多一分酸,多一分不正经,姐弟之情便淡一分,爱侣之情便多一分”。</p>
雷秉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我索性去买一坛山西陈醋来灌个够,对着你乱喷”,情到浓时,双臂将她细腰一搂,王采乔朱唇轻启,双目一闭,二人吻得半晌。王采乔突然挣脱,望着他道:“有一件事,我心中老不踏实”。雷秉道:“妹子,你说”。</p>
王采乔扑哧一笑道:“我大你十岁有余,你叫我什么妹子”。</p>
雷秉正色道:“难不成我还叫你大姐么,那太生分了些。我寻思了好久,叫你姐姐?把我显得忒小了,那么叫你采乔?乔乔?采采?总不对味,还是一声妹子来得简单好使”。</p>
王采乔笑得在他怀中乱颤,乐不可支,突正色道:“也罢,随你来叫。你先别说趣话打岔,我对你说,我如今已和末山剑派一刀两断。你和你那阿桃却只是‘起了口角赌气’,才分散的。他日若你两个相聚了又如何?怕又去寻她了吧?她比你小,才是你的真妹子!”。</p>
雷秉摇头道:“所谓‘起了口角赌气’一说,是我当初胡乱搪塞你的,个中原因有涉私隐,难以开口对你说,你只需知道,我和她是万万不可能的了”。</p>
王采乔点头道:“好,我年纪大你很多,而且我先前与末山剑派有婚约,我两个在一起绝不会被长辈亲朋世人看好。但只要咱们两个彼此相爱,永不变心,我便也忍得那些指点。但你若有半点的不甘——或是嫌我年长的缘故,或者是惦记阿桃的缘故,我便心如死灰,觉得大大的不值了”。</p>
雷秉将她紧紧抱住道:“咱们也是历经患难,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走到一块,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况且我算得什么人物,你纵大上我二十岁,配我那也足够”。</p>
二人当晚寻农家住下,第二日起,一路西行。离华山越近,雷秉心中越是忐忑,王采乔道:“不妨事,你见了你师父,好好地认错,好好地说话。他若要囚你一年半载,倒也无妨,但他若真的不通情理,要伤你杀你,或是要你自戕,你绝不可因得愚忠,任他施为”。</p>
雷秉点头道:“你放心,我还有大任在身,身负你我两家血仇,不会自暴自弃”,话虽如此,眉间仍是不展。待十数日之后,二人来到华山脚下,雷秉道:“我认得本地一户居民,他与我颇要好,再与他一点银钱,你暂且寄居他处。等我了却师门之事,再来看你,他日时机成熟,我自把我们的事和掌门,师叔他们说了。咱们堂堂正正地做夫妻,你也搬上去住”。</p>
王采乔连连点头道:“嗯,只盼一切顺利。你上山好好服软,多说几句好话,把那砚宝贝奉上,你们掌门也许看你孝顺,手下也就留情了”。</p>
二人正要转向北巷去寻那户人家,却听街头一声清脆吆喝,却是个妇人在叫卖些竹伞竹扇。雷秉一看这妇人,不禁愣了一愣。</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