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紧，平碛雁行低，阵云齐。萧萧飒飒，边声四起，愁闻戍角与征鼙。</p>

青冢北，黑山西。沙飞聚散无定，往往路人迷。</p>

铁衣冷，战马血沾蹄，破蕃奚。凤皇诏下，步步蹑丹梯。</p>

——《甘州遍·秋风紧》毛文锡〔五代〕</p>

……</p>

明夷，黎明前的时光，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光。</p>

“呜”一声狼嚎，撕开了寂静的夜空。紧接着，狼嚎声此起彼伏，回荡着整个山谷。</p>

胡人号角呜鸣，呼哨声四起。</p>

在胡人铁骑的身前，群狼环伺，眼露凶光，直勾勾地盯关隘。尖尖的嘴突狼吻，长舌鲜红，唾液滴答，獠牙锋利。</p>

中军狼旗下，一人身形高大，六尺以上，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半头。魁梧雄健。身披一条黑色大氅。下身一条狼皮裤，胸口袒露，纹着恐怖狼头，脖颈戴着一条黄金项圈。黑布包头，五彩抹额束发。左臂上套着一个黄金臂圈，上面镶嵌各色宝石，光彩夺目。</p>

此人古铜肤色，两颊削瘦，鹰隼一般鼻梁，眼眶深陷，双目如狼，橙黄眼仁，青黑瞳孔，凶残冷酷。正是众狼之神——阿史那射摩。</p>

一声令下，数名搬山巨灵冲入攻击距离，手攥住铁链，身体旋转，转至最急速时，一声嘶吼，丢出磨盘大小的狼牙铁球。</p>

唐顾道：“扬帆！”</p>

传令官令旗一挥，城头迅速立起数十个巨大的原木，两根原木之间用牛皮缝制成一张帷幕，犹如一张巨大的风帆。</p>

狼牙铁球砸在皮风帆上，被牛皮的弹性将力量化解，滚落城下。偶尔由几个狼牙铁球跃过城墙，飞入后方。通江铁佛派、丰都青牛派的高手飞身跃起，四人一组，操起一张湿牛筋编织的渔网，将狼牙铁球兜入网窝。四人混元劲一发，将狼牙铁球力量卸下，人畜无伤。</p>

唐顾道：“投石！”</p>

传令官令旗一挥，数十架用《武侯神策》改良过的投石器张弓弹射，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巨石，被抛竿高高抛起，如陨石坠落，砸向敌军。</p>

胡将马匹受惊，阵型陷入混乱。</p>

几名搬山巨灵自不量力，试图用熟铜倭瓜锤将巨石拦截，没想到巨石力量极大，不仅没拦截成功，反而将自己砸成肉泥。</p>

胡人铁骑只能后撤到投石机射程以外。</p>

根据前两日战报，阿史那射摩已知剑门关险峻坚固。今日一交手，更觉唐军平添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守城器械。</p>

唐军据险守卫，再这么打下去，城攻不下来，平白还得折损甚多好手。</p>

想到剑魔已逝，中原再无敌手。阿史那射摩傲然一笑，一伸手，两名亲兵合力捧上阿史那射摩的兵刃——黄金狼牙棒。</p>

阿史那射摩一夹座下马，驰向关隘。</p>

“放箭！”</p>

唐顾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支弩箭如漫天花雨飞向阿史那射摩。阿史那射摩一举黄金狼牙棒，棒头生出一股气劲，如果一张迎风充盈的风帆，将箭矢挡在身前，纷纷坠落。</p>

“诸葛重弩！”</p>

弩箭官一声令下，十数支铁箭呼啸而出，锐不可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