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陵园大门往里不远,是一座高高的纪念碑,上面刻着从解放临海以来所有牺牲的先烈们和对临海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已经去世了的人的名字,我想,不久老大的名字就会出现在纪念碑上。纪念碑往里前进五百米,就是英雄纪念堂。老大的灵堂就设在那里。此刻已是十点多钟,纪念堂里挤满了人。我带着诗雅走了进去,先给老大上香鞠躬,然后对强子他们点了一下头,站到了一起。
十点半,市武装部长亲自主持追悼仪式,在悲凉的哀乐声中,大家集体默哀三分钟,然后,武装部长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复述老大生前的种种英勇事迹,闻者无不感动的热泪盈眶,偌大的纪念堂内,只听到武装部长悲壮的声音和数人低声的饮泣,竟然再无别的声响。想起昨ㄖ小风的葬礼也如这般安静,所不同的是,那边是凄凉的安静,这边肃穆的安静。
韩凤低着头站在放着供品的桌子旁,明明在她怀里,手舞足蹈的向相框里的老大挥动着小手,诗雅看着一阵心酸,悄悄走过去,握住了韩凤的胳膊。韩凤抬头一看是她,点了点头,努力做出一个笑脸,又低下了头。老四站在她的旁边,眼睛一直盯着她的侧脸,连我走到跟前都不知道。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扭头一看是我,脸上一红,低声叫道:“二哥…”我捏了捏他的手道:“别太伤心,老大没有白走,这么多人来送他呢!”老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眼睛看着老大的相册,目光先是不舍,后来却慢慢坚定起来。对我严肃的说道:“二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糊涂了,刚想问他知道做什么,武装部长在上面悲壮的说道:“…向我们敬爱的萧猛同志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还以为老大也要入土为安呢,谁知道人家就是把骨灰盒放到纪念馆,开完追悼会就算葬礼㊣结束了。看着老大的骨灰盒被工作人员拿出去,每个人都心里都有些空空的,眼见自己爸爸的相片被拿走,明明也咧着小嘴哇哇大哭起来,他这一哭,韩凤也跟着掉泪了。诗雅在旁边劝慰,可惜没劝多久,自己也跟着哭开了,一时间,灵堂里哭声一片,压抑了一上午的悲痛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前来吊唁的人们轮流着走到韩凤面前,流着眼泪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从烈士陵园出来,我对韩凤说道:“叫上老爷子,去吃顿饭吧,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好好吃一顿。”韩凤还想推辞,诗雅抓着她的胳膊央求道:“嫂子,去吧,再怎么样,也要照顾身体啊,你不吃,叔叔和孩子也要吃啊!”韩凤无奈的点了点头。这离老三的饭店近,就去他那。老三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辆面包,带上兄弟几个和韩凤一家人,开走了。我骑着摩托车带着诗雅在后面紧跟着。
两天接着参加了两次丧礼,各有各的不同,也有共同点。英雄也好,老百姓也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给家人的,只有悲痛。所以,好好的活,仳什么都重要,这就是老大和小风给我的启示。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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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头有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