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原来是那小白在怀中见情况危急,忙钻出来出声阻止,伸头向那虎叫道:“寅哥,可识得我吗?”</p>
那虎正是此处深山一只斑斓猛虎,它向来是独行独往,惟我独尊,附近众兽对它极是敬惧,它也被附近众兽尊称为寅哥。前几日它在山中睡了个懒觉,醒来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下得山来,寻些肉吃。不期正好遇见金蝉行走至此,便大吼一声,扑将出来,来个饿虎拦路,想来一招饿虎扑食将金蝉拿下用来充饥,可没想到它刚大叫一声,便将金蝉吓昏死过去,省了自己不少力气,当下来到金蝉身前,正想大快朵颐,却突然被小白出声吓了一跳。等那斑斓猛虎定睛一看,却是旧相识。奇道:“是小白妹子吗你怎么到了这人怀里,是被他擒住的吗?”</p>
小白摇头道:“寅哥,小妹不慎被那延古寺的和尚用夹子逮住,是这位小师父所救,又是他求人将我的腿治好,这个人实是小妹的救命恩人,所以小妹抖胆,请寅哥饶了他。”</p>
那斑斓猛虎踌躇道:“此人既是小妹的恩人,我也只好放了他,只是,你哥哥我也是好久没吃东西了,这林子里可充口的越来越少,少不得又得去百十里外村庄里食牛羊去了。”</p>
原来这猛虎前年曾入村庄去猎食人养的牛羊,那庄人不堪其扰,请了猎人,设下的陷阱索套。那日这猛虎又去猎食,不小心正入陷阱,被猎人所布下的网绳困住,动弹不得。也该它命大,那夜正好有雨,猎人们回去备雨,不曾守在坑旁,而小白小黑正巧路过,便下去将绳索咬断,救了猛虎。那猛虎跃出坑后,感小白小黑相救之情,便与小白小黑认了兄妹,不期今日在此相见。</p>
小白笑道:“寅哥本事那么高,何愁找不到好吃的。”</p>
那寅哥听了极是受用,看了看金蝉道:“你们这是去何处,莫不成他养了你不成。”</p>
小白脸上一红,嗔道:“寅哥说话不讲究,人家腿受伤了,这位师傅将我救下,看来是要将我送回延古寺去。”</p>
那老虎道:“既然如此,且让我送你回去是了,何必让这个笨和尚送你,又慢又不安全。”</p>
小白笑道:“多谢寅哥,但人家救了我,不辞而别,小妹也是不安。我估计明日再走半天也就到了,且容我明日与他作别就是了。”</p>
那老虎听了道:“既然如此,那老寅我先走了,有空再找你和小黑去。”说罢长啸一声,望后山坡下跳了去,虎啸声振深林,回音未了,它便已溶入黑夜中了。金蝉被老虎一啸,又是浑身一震,反倒悠悠醒来。人一清醒,便猛地站起,四下邓望,却不见异常,见小白在身旁俯着,便起身抱起,忙顺着路直向东跑去。跑了一阵,见四下平坦,颇似前些日子曾走过的路,才心下稍安,放慢了脚步,还一边走还一边说:“阿弥陀佛,必是佛祖保佑,让那老虎没有吃我,阿弥陀佛。”</p>
小白听了此言,不禁扑哧一笑。金蝉听了大惊,不禁猛地站定,四下邓望,却见路两旁绿株耸立,明月松间直照,那有半个人影。</p>
金蝉本就受惊不小,这一来又是疑神疑鬼,腿脚也是发软,正看见路旁有一块大石,坡面平坦,心道我且到那里歇歇脚,待天亮再走,到延古寺山脚下,将这白鼠放了,了了这一段事情,便回转清凉山大孚灵鹫寺罢了。于是走道那大石上坐下,从怀中抱出小白,放在旁边,又取出山子母亲蒸的干粮,掰了一小块放在小白嘴边,自己手中这块却还放在石上,双手合什地念了一段揭斋之咒。这才拿起干粮,慢慢吃了起来。吃罢完毕,金蝉见小白也吃完了。抬头望了望天空,见明月已渐西沉,又想起刚才之事,忙又整衣向西方拜倒,口中念念有词道:“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弟子谢我佛救命之恩,今我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广传佛法,南无阿弥陀佛!”</p>
小白听了此言,忍不住又扑哧一笑。这次金蝉可听得明白,只见他睁大双眼,望着小白道:“刚才,刚才,是你笑的吗?”</p>
小白心道不好,这番可露出了马脚。可见金蝉惊恐异常,可见是吓的不轻,生怕他吓出病来。于是便起身俯首,双爪向前,出口,它本是母鼠,此时也作女声道:“圣僧莫怕,方才是我忍不住笑出声来。”</p>
金蝉一听果真是它发生以出的声音,而且又说出如此话来,如何不怕,待要逃走,却又已吓的腿脚发软,口中发一声喊,身子却如面条一般,动弹不得。</p>
小白忙解释道:“圣僧莫怕,我只是一只小老鼠,决无害你之意。适才是那虎要吃你,也是我出言相阻,它才放过了你,我只是听你却当是佛祖所救,心下好笑,才笑出了声来。”</p>
金蝉定了定神,颤问道:“你是鼠是妖?”</p>
小白叹了口气道:“我就是在延古寺里生长的小鼠,因听和尚们念经次数多了,会说了些人话而已。”</p>
金蝉听了此言,又想起这些天与白鼠相处的情景,心下想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向闻有鸟名鹦鹉、八哥,可作人言,莫非这鼠儿也如那八哥般,会说人话。</p>
思念至此,方才心思大定,又口诵了声佛号,方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不是那山精野怪了。”</p>
小白听了笑道:“我只过是佛经听得多了,自身添了些灵气,能听懂人言,若能像那些妖仙般变化多端,腾云驾雾,也不会被那个胖和尚擒住了。”</p>
金蝉听了此言,心想也是如此,于是心且安了,又听它说起往事,忙问道:“我来问你,前些天那俩个白面馒头,可是你拿与我吃的。”</p>
小白笑道:“啊!还是被你猜出来了。不错,那是我与我妹子小黑,见寺中僧人欺你太甚,你又太逆来顺受,眼看饿的那样,我们才想出这么办来,不想却连累得你连经也看不成了。”</p>
金蝉听了此言,不禁心下怅然,心想,人为天下万物之灵,却偏有自私之心,而鼠儿本为万物之下等生物,却有救人之心,看来我佛要普度众生,还是要先普度众人罢了。</p>
小白见他不语,思是在思考一极难问题,但一会却面露庄严之色,面上隐隐有法相之色,不禁心下也暗赞这小和尚修行真是精深,比起那些延古寺的和尚,真是天地之差。于是又幽幽说道:“我敬此物,有悯人之心,我悲世人,具鼠目之光,小师父所说此言,我听了,是莫大感激,可是你说那些臭和尚有鼠目之光,这对我们鼠类,有些不公平吧。”</p>
金蝉听了她如此说起法来,不觉入了他最好之道,便道:“那是我当时脱口而出的,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们鼠类,也会说话思考。我将他们比做鼠目,不但看低了你们,还自以为自己高上,众僧皆不如我,才出此话,如今想起来,实在是太过放肆,柱我读了这么多佛经,还是动了嗔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还请你见谅。”</p>
小白见他又犯了痴念,不禁生出与金蝉辩论的念头,当下对金蝉说:“延古寺只是一个小庙,那些和尚却只以香火钱为重,更不懂得慈悲为怀,和尚们尚且如此,我看,世间要想成为佛经上所说的众生平等,极乐世界,恐怕是不可能了。”金蝉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表情平静地望着小白,静静地听着。</p>
小白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延古寺和尚们的一些糗事,她说了半天,中心思想全是学佛法,也不见得有用。听到最后,金蝉沉默一阵,终于睁开眼睛问道:“这夜风吹得紧,你冷不冷啊?”小白打了个寒颤,说道:“我冷呀,尤其是右腿,都有点冻麻了。”金蝉便将外面上衣脱下,说道:“那你先到我衣服来吧!”</p>
小白钻进了金蝉衣服中,过了一会,金蝉问道:“现在你暖和了吗?”小白说道:“当然暖和了,就像睡在阳光下一样。”</p>
金蝉说道:“衣服放在外面一直冰凉的,可是你一躺进去就变得暖和了,你说是衣服把你暖和了,还是你把衣服暖和了?”小白一听,笑了:“小师父你真糊涂啊,衣服被怎么可能把人我暖和了,当然是我把衣服暖和了。”</p>
金蝉说道:“既然衣服给不了我们温暖,反而要靠我们去暖和它,那么我们还盖着衣服做什么?”</p>
小白想了想说道:“虽然衣服给不了我们温暖,可是厚厚的衣服却可以保存我们的温暖,让我们在里面睡得舒服啊!”</p>
月色下,只见金蝉会心一笑:“我们撞钟诵经的僧人何尝不是躺在厚厚棉被下的人,而那些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我们厚厚的棉被呢!只要我们一心向善,那么冰冷的衣服终究会被我们暖热的,而芸芸众生这衣服也会把我们的温暖保存下来,我们睡在这样的被窝里不是很温暖吗?众生平等,极乐世界还会是梦想吗?所以说,修行中人,要永远不去看众生的过错。你看众生的过错不放,就会影响到你,心中就会有杂念,让你不能静下心来修行。”</p>
小白听了才恍然大悟,原来金蝉是用这种方式来点化自己。心下默然不语,总觉得金蝉说的有的对,有的却也不对。心里又有些不服气,但又不知如何反驳,抬眼望去金蝉,只见他正襟危坐,沉眉闭目,一副入定的样子,只好不再出言,自己默默地思索着他所说的话。</p>
次日清晨,金蝉对小白说道:“我与你相识一场,也是有缘,今见你脚已好了,这里又与你家近,你我就在此分别吧。”</p>
小白听了此言,不禁流下泪来。但想金蝉身在佛门,又一心向佛,而自己只不过是只小耗子罢了,本想出言要陪着他,可毕竟是人兽有别,若要暗中跟随,却又踮着小黑,思来想去,只好把银牙一咬,起身对金蝉拜了一拜,转身离去,只见那白色的身影,在草丛中闪了几闪,就此不见。初阳斜照,芳草萋萋,黯然消魂者,唯一出家人是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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