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州境内,方铁头回到奶牛养殖场。
养殖场里养着成群奶牛,这是高州最大的奶牛场,为高州市民提供了新鲜牛奶。在奶牛场后面有一个冷清办公室,最上面一层只有一个人办公,那个人是方铁头。
方铁头是乌有义最信任的手下,跟随在身边时间很长。这些年来,方铁头经营过许多产业,量级都很大。但是,这些产业不管表面属于谁,最终都属于乌有义。方铁头本人唯一的产业便是这个奶牛场。
当初他建这个奶牛场时,身边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很白痴。
方铁头只对乌有义解释过一次:“小时候家里穷,喝不起牛奶,在读初中之前从来没有喝过牛奶,甚至不知道有牛奶。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一个彩色画报,画报上有大大的黑色色奶牛,有一个小女孩子在用透明玻璃杯在喝牛奶。我当时看呆了,幻想有一天能和小女孩一样喝上牛奶,那就是天堂一样的生活。这就是我开奶牛场的原因。”
乌有义听了这个理由,挥了挥手,没有再问,只道:“奶牛场是好地方,可进可退,可修身养性,要修好。”
这座奶牛场位于效区,只有一条公路可以到达。除了奶牛场的职工以及送奶车,基本没有外人进入,这个地方经过数年经营,成为方铁头可进可退的据点。
在据点最顶层的办公室里,方铁头站在窗口,望着一辆皮卡车离开奶牛场。这个皮卡车司机从外地回来,刚刚在办公室拿到侯沧海的相片。方铁头纵横江湖二十多年,有一条最佳经验,要想彻底击败对手,最简单最直接最凶险的事便是**消灭。他从直觉判断王沟煤矿视频与侯沧海脱不了干系,为了消除后患,准备打掉侯沧海。
至于证据,见鬼去吧,方铁头做事不讲证据,凭直觉办事比证据更有力量。
皮卡车从奶牛场离开以后,来到进入锁厂工地的必经之处。车上人的计划非常简单,既然侯沧海经常驾驶这辆越野车,那么见面之后制造摩擦,等他下车,便可轻松搞定。做这事最关键是耐心和冷静,耐心——有可能要在这个路口等上好些天,冷静——见面时不要任何虚张声势的动作,直接抵近开枪就行了。
不管这个侯沧海手底下有多硬,都逃不过近距离射击。以前失手,不是说方案不对,只是执行力太差。
等了一天,没有见到越野车影子。皮卡车没有动,车上人继续悠闲地留在车上,就算到附近山林方便,眼睛也紧盯公路。他选择方便的位置非常理想,两公里以内的车辆都逃不过视线。
他是一匹孤狼,没有帮手,全靠自己的忍耐来咬住对方的喉咙。
在皮卡车上人等待的这一天时间里,国务院事故调查组已经重启调查。重启调查饶不开省政府。
省政府和茂云市政府都不知道事故调查组在茂云重新召开会议的原因。会议开始以后,主持会议的事故调查组要求所有参会人员上交手机,然后立刻分组,第一组重新进入王沟煤矿;第二组人则没有讲明地点,组员上了中巴车后,直奔废弃矿洞。第二组组员中除了有事故调查组、省政府办公室、省安监局、省煤管局的人相关人员以外,还有省纪委、省公安厅、省检查院的人。阵容强大,气氛凝重。
事故调查组已经派人根据侯沧海所画示意图进行过查实,所以这一次直扑目的地。下车时,参加调查的人都戴上氧气**,防止被矿井污浊空气熏倒。
数小时后,第二组组员出来,面色苍白,大部分都不管不顾地瘫坐在地上。唯一还能站立着是省公安厅一位老资格侦查员,他参加过战争,见过尸体山血海,稳得住心神。侦查员将所有装备卸下,重重地扔在地上,道:“不把真凶抓出来,老子脱警服。”
他说这句话时,已经意识到抓到真凶并不容易。
侯沧海将深水炸弹丢出去以后,就不管炸弹将会伤着谁。他和王清辉在南州见面之后,又一起回到江州,查看偏方和实物。
看罢产品,王清辉道:“你完全没有生产设备,也没有从事过这一行,这事很难啊。”
侯沧海道:“以前在做其他行业,觉得这个偏方还行,所以想先固定配方,进行提取工艺设计,再做生产线。”
王清辉此时摸清了侯沧海的底细,道:“你昨天谈到了技术入股和开发费,实话实说,你的基础太薄弱了,完全外行,我对产品能否在市场立足没有信心。我也不想入股,你若真要做事,就给个整数,一百万,我帮你把产品配方和最终提取工艺设计出来。”
从吴小璐那里了解到王清辉专业能力非常突出,在省内首屈一指,侯沧海没有过多考虑,道:“一百万,成交。按照规矩,我们要签协议。我先预付十万,固定配方以后,我再给四十万,最终提取工艺设计出来,我全款支付。”
王清辉道:“爽快,成交。”
侯沧海又道:“王教授,我觉得这款产品能行。不要股份,以后会吃亏。”
王清辉对侯沧海的生产能力实在担心,风清云淡地笑道:“我不贪心,一百万,可以让我活得很舒服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