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非常糟糕，我觉得您应该留在教堂休息。”</p>

拉森纳对自己的担忧直言不讳。</p>

“无妨。这场疫病的毒素大概看不上我这个老人家。”</p>

主教大人笑了笑，但也在咳嗽。</p>

安塞尔将外套脱了扔得老远，自己四棱八叉地躺着。他身上这股子味令人作呕。希林再怎么想念他，也不敢靠近。</p>

少年站在远处抱怨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味道！”</p>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安塞尔说得头头是道，“与薰香祛病法对应的，这个叫做恶臭祛病法。”</p>

“妈耶，什么玩意！”</p>

“听不懂嘛，就是、你们有钱人摆这个花儿啊，草药啊什么的，靠着香味驱散含有毒素的空气。”</p>

“而我们呐，就靠着这种神鬼都不敢靠近的恶臭祛散含有毒素的空气。怎么样，你个吸血鬼都怕得要死，疾病更加不敢靠近我啦！”</p>

“什么狗屁理论！你这是迷信！”</p>

“哼，我不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子乐意信这个！”</p>

不去理会这家伙，希林迫不及待将金币的事情告知了弗拉维主教。</p>

“你们看，这些神奇的金币是一个奇怪的乞丐身上缴获的。据说把它送给任何一个濒死的人，都可以挽回那人的性命。”</p>

弗拉维拈起一枚金币，借着烛光仔细观擦。金币上有一串古老的文字。</p>

“据我所知，这种文字的历史超过一万年。应该让纳特来看一看，他一定能提供线索。”</p>

“事实上他看过了。拿来救人的方法也是他想出来的。”</p>

“只是，一枚金币只能救一个人。当那个人恢复健康以后，金币会化作烟尘随风而逝（这个设定有空补充上）。”</p>

“现在的窘境就是……病患那么多，能救治的人却这么少，我们也不清楚天国的指引究竟用意为何。”</p>

“其实现在，教堂里也没有那么多等待救助的人了。”拉森纳不合时宜地吐槽道，“一场瘟疫，城区里所剩的活人已经不多了。”</p>

“而且更糟糕的是，帝国由于瘟疫停摆以后，本来就一贫如洗的天使之城，几乎处于断粮的状态，饥荒同样在蔓延，情况一天比一天差。要不了多久，这里就……”</p>

拉森纳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p>

“反正我小时候被人遗弃在这里的，我那里也不去，就等着吧。”</p>

希林沉默了一阵，说道：“如果只能救这么几个人，我就把你们都救了吧。在场诸位也没超过十名。”</p>

看到安塞尔，希林倒是又想起一个人。</p>

“喂，安塞尔，你老婆呢？”</p>

“嗨！她在家呢。”安塞尔说，“她又不肯用我的恶臭祛病法，现在正发着高烧呢。”</p>

“你——！”</p>

希林猛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老婆怀着身孕呢！”</p>

“嗯……是啊，快生了。”</p>

“混蛋啊！走，带我去见她，我先把她和孩子的命救了！”</p>

“她就在礼堂后面的宿舍楼里。”</p>

安塞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带着希林即刻出发。走得时候，嘴里还抱怨着：“希林，你跟我透透实话，她肚子里孩子到底谁的？要是你的我也认了。咱俩好兄弟嘛。别人的我可不管。”</p>

“你就当是我的吧。”希林白了他一眼。</p>

拿捏着剩下得九枚金币，弗拉维和拉森纳在祭坛下商议。</p>

拉森纳觉得这下主教大人应该有救了。弗拉维最近一段时间的身体每况愈下，大概是繁重的劳动导致的。</p>

“大人，至少您现在有救了。”</p>

“我一个人倒没什么。一把年纪了，没有更多奢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