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p>
“张副校长，你误会了。我是在说何荣华，这小子做实验录入数据都会出错，还过来骗我！”</p>
“你猜他刚才说什么？！”</p>
“他说我们实验室接到了一个过亿的项目，好笑不好笑，我都快被气死了……”</p>
张秋生也知道是误会，但任谁被指着喊一句‘滚’，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p>
他背着手走进办公室打量了下低着头的何荣华，还鼓励性的拍了下对方的肩膀，才转过头看一下姚启明，“姚主任，我看啊，你真是安逸太长时间了！”</p>
“心态不行，判断力也不行！”</p>
“这位小何同学说的不错，你们实验室确实接了一个过亿的项目，我就是来说这个事的。”</p>
“啊？”</p>
姚启明直接听蒙了。</p>
张秋生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他挑了挑眉，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因为他刚听到消息也是这种反应，“我是说你们实验室接了一个过亿的项目，学校已经收到消息了，科技处直批，了不起了啊！”</p>
“啊？”</p>
姚启明的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p>
他凑近了问道，“张副校长，真的吗？”他又看了一下何容华，眼神好像是说两个人一起忽悠自己。</p>
张秋生气的心里直骂娘，用力强调了两个字，“真的！”</p>
“张硕教授申请的，这你还不相信？”</p>
“科技处直批，经费很快就到了，等会儿就很多人来和你说了。”</p>
姚启明仔细看着张秋生，过了好半天才相信对方的话。</p>
他一时间有些迷茫，感觉自己就像是连彩票都没有买过，然后就中了特等奖。</p>
“是真的吗？”</p>
“张硕教授是以电磁学实验室的名义申请的？”</p>
“我倒是听他说过，但太假了吧。”</p>
这就是反复确认。</p>
张秋生都不愿意再解释了，后来物理学院的杨正坤、肖海以及周刚一起找过来，才帮助姚启明确定的事情。</p>
这时候，周刚宣布了新的任命。</p>
“姚教授，电磁学实验室的主任就给张硕吧，你暂时先担任副主任。”</p>
“项目的事情，还是要和张硕教授谈一下。”</p>
“我们一起过去。”</p>
姚启明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他很高兴接受了降级为副主任的事情。</p>
电磁学实验室就是个校级的教学配套实验机构，实验室主任也是个职务，没有任何科研环境可言，还要关注很多教学方面的工作。</p>
在待遇上来说，也只是多一点补助，职级上也没有多大意义。</p>
姚启明更加关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够参与到过亿的项目中。</p>
如果能参与到项目中，即便担任个普通的研究员也很了不起。</p>
一群人去找了张硕。</p>
高院楼早已经热闹起来，张秋生过去找姚启明，刘建超就来了高院办公楼，因为科技处下发的项目资助信息有两个单位，排在前面的是高等研究院源点论研究办公室。</p>
电磁学实验室是排在后面的，一般来说，后面的重要性差一些。</p>
其他听到消息的人也都来了，包括谭永明等高院的研究员们，也包括王朵菊等行政方向的人。</p>
每个人都在谈论项目问题，项目的内容反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经费数额。</p>
那可是一个亿啊！</p>
谭友铭自认为是很沉稳的人，但他还是有一些绷不住，主要是事情太神奇了。</p>
一个亿的项目，科技处直批，就直接申请到了？</p>
他不断对刘建超强调着，“张硕是高院的研究员，申请的主要单位是源点论办公室，这个项目应该归属数学学院。”</p>
“还有一点，电磁学办公室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是个空壳。”</p>
“他们连研究员都没有！”</p>
当谭友铭吐槽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质疑，“谁说没有？！”</p>
门口。</p>
周刚、肖海、杨海峰，物理学院三大院士连接而来。</p>
肖海把姚启明拉到了前面，“谭友铭，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电磁学实验室也是正经的科研单位，姚主任就是正规的研究员。”</p>
“实验室下还有四个副研究员，怎么就说没人呢？”</p>
谭友铭立刻不满道，“肖海老头，电磁学实验室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里否认有什么用？”</p>
“问题是，电磁学实验室也是项目申请方。”周刚立刻道。</p>
“源点论办公室才是最重要的。”谭友铭看向张硕，道，“你们还想抢项目，是怎么的？这可是张硕的项目。”</p>
“当然不是。”</p>
“我们也是来说说项目问题。”</p>
“张硕教授，千万别见怪，我们就是来问问……”</p>
几个人一起说着，还都不满的看向了谭友铭。</p>
实际上，他们争的是项目归属，确切来说，争项目是归属哪个学院。</p>
科技处直批，过亿经费的项目好处太多了，在学院一下挂个项目名字，看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p>
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参与项目的人员问题。</p>
数学学院，物理学院都想争一下。</p>
张硕打断几人的争论，干脆说道，“不是以源点论研究办公室和电磁学实验室的名义申请的，高院这边是研究理论、分析数据，电磁学实验室主要是做实验，项目说是两个学院一起就好了。”</p>
他清楚几人争论的原因。</p>
一个是项目归属问题，还牵扯到参与项目的人员问题。</p>
过亿经费的项目，不可能只有几个研究员，项目人员规模几十人是很轻松的，而加入大项目进行研究有很多好处。</p>
比如，参与最新、最前沿的实验，就能很容易出成果。</p>
不管在物理的任何研究领域，都有很多的学者希望能够参与大的研究项目。</p>
高能所一直希望建造超大型粒子对撞机，就是因为参与更高强度的实验，才没有更多的成果和发现。</p>
如果达不到一定的科研环境，学者们自身的能力根本无从施展。</p>
再比如，大项目不缺经费。</p>
最后，跟着大项目完成最顶尖的研究，履历上会狠狠的记下一笔。</p>
著名的‘两弹一星’就是如此，参与过并留下名字的科研人员，都可以说是国家复兴的伟大功勋。</p>
哪怕贡献再小，只说参与过两弹一星的研发，都可以说是荣誉了。</p>
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张硕手里。</p>
张硕可不想听他们争议项目，他直接说道，“暂时只是有消息，等项目资金批下来，先期的设备运过来再说。”</p>
“设备？”</p>
肖海听的愣了一下，“科技处还给设备支持吗？”</p>
张硕道，“不是科技处，是合作单位，科技处帮忙协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