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颔首,淡淡道:“不辞而别确实有些无礼。”
话毕,他一手揽着南浔的腰肢,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不
过几瞬的功夫,待南浔从他怀里抬起头,周围的景象已经从擎山青竹峰变回了魔域的流火峰。
“为何我感觉不到破碎虚空的空间气流?”南浔垂眸,问他。“
我护着你,自然不会让你有丝毫不适。”血冥还是那种低沉的嗓音,却掺杂了一丝一缕的柔情,听得人耳朵发麻。
“……阿冥真是贴心。”血
冥低笑,“对自己的女人,自然要贴心。”南
浔抿嘴不语。
好一会儿,她才又抬眸看他,表情已经没了最初的松弛,有些许紧绷。
“阿冥,你先回云海秘境吧,同其他人一起出秘境,免得惹人怀疑。”“
好。”血冥应了一声,揽着她腰肢的胳膊缓缓松开。
“浔浔,你也不要太贪玩了,如果你久久不归,我便来……抓你回去。”血冥道,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南
浔嗯了一声,催促道:“走吧,我亲眼看你离开。”
突然想到什么,她连忙又补了句,“阿冥,离秘境出口打开还有好几日,你闲来无事的话,替我寻几株灵草吧,火棘草、金线莲……”她
说的那灵草名字,恰是徒孙陆时与解冰魔毒需要的其他几味草药。
“好好寻这几种灵草,等你出来,我是要找你要的。”南浔望着他道。“
好。”血冥当着她的面划破虚空,动作仿佛特意放慢了一般,踏入那虚空裂缝后,他还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幽深,眉眼染笑。
南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远,等到那破碎的虚空重新合拢,她才唰一下收回目光,急急环视四周。
还是那漫山绽放的流火,艳丽至极,美得惊心动魄,与先前无异。再
看向自己身旁,殇无言那棵木桩也静静地立在那处,好像从未消失过。南
浔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那缀满繁星的夜幕发呆。好
一会儿之后,她才问旁边的木桩殇无言,“无言师弟,方才你可有听到什么?”
殇无言没法回话,南浔也不是真的需要他回答。
“我刚才做了个梦。”她喃喃自语道。
“不过现在,我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如果是假的,我内心深处大抵也动过那样的念头,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既然她被他撩拨得老树开了花,她若不撩拨回去,岂不便宜了那混蛋!
如果是真的,她就不是老树了啊,她的内心还是萌萌哒十八岁少女,阿冥的内心却是个十多万岁的老头子。
与他相比,她真是太青葱水嫩了。“
喂,殇无言,你勾搭过那么多女修,可曾动过要与某个人过一辈子的念头,哪怕就那么一瞬间?”“
……算了,一看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肯定没有。”南
浔眉眼弯了弯,轻笑道:“刚才有个人说对我一见钟情,你觉得这话可靠吗?虽然,本姑娘自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棺材见了也开盖,但这样的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姐姐心里还是喜欢细水长流啊,唉,真是让人苦恼……”
“其实,年龄身份什么的都不是差距,何况我刚好也动心了,我就是……就
是觉得感情一事变数太多,便是凡人那百八十年,都能生出许多憋屈事儿,我们这些修士,寿命动辄几千,以后吵闹起来,头多疼啊。更重要的是——”
南浔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神色变得有些淡漠,眼里的光彩也暗了下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投入的感情越多,受到的伤害越大,为情所累,或肝肠寸断,或低入尘埃,变得不像自己。我
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