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到也不行，这些船上走下来的苦力们说起来‘牧场通用语’没问题，但是写肯定不行。所以燕飞要资料，他们只能用鸟语完成那些目前还算是高精尖的技术资料。

苦力一号二号的文化水平连自己的语言文字都没认识几个，更别说去认识鸟语。想办好事情，还得找个靠谱的‘船上人’才行。

资料差不多都准备好了，现在大伙儿正在检查装袋。

这个苦力一号有经验，给老板准备东西，都戴上手套，不能留指纹。哪怕是那个大麻袋都擦过几百遍，生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

深夜，飞行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的燕飞进入牧场，看到准备好的麻袋满意的点点头，喝了一会儿茶水就开始准备自己的行头。

“老板，纸张不太多了！”苦力一号看老板开始准备东西，赶紧趁机汇报。这个是必须的，不能等下次老板要东西再说没有，那就是他失职了。

燕飞动作不停：“知道了！”

苦力一号见状，就赶紧退了出去。

……

“砰砰砰！”

废品收购站的敲门声响起，睡在门口的中年人伸出仅有的一只胳膊打开灯，侧耳又听了一下。

“砰砰砰！”

下一秒中年人仿佛得了指令似的，瞬间坐了起来喊道：“来了来了！”

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一披，掀开身上的毯子穿上鞋就往外跑——反正轮流睡门口，又不是天天睡。所以大伙儿轮到谁值班，都是穿着衬衣裤子睡的。

万一听到敲门声反应慢了，那多不好？

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他才又想起来一件事儿，转身回到床前掀开枕头，从里边摸出来一跌钞票塞进裤兜里——上次那谁没带钱，不是给了人家一块表吗？现在他们值班的都准备好了！

虽然明白可能是那人的恶趣味，每次送来东西都要点钱或者东西。但是他们谁还能不清楚，和人家送来的东西比，就算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愿意给呀！

“来了来了！”喊着话，中年人跑到大门口，拉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他当时就觉得心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了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来了，那个……请进，请进……”

还是那副把全身上下都包裹的模样，只不过今天不是空手来的，扛着一个大麻袋。

声音瓮声瓮气地：“卖废纸，多钱一斤？”

中年人有点懵，看身形看装扮，应该不会错。不过这位大爷，还入戏了是咋的？你老人家送来的东西，还问多少钱？

得配合！

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中年人瞬间就有了决定：“废纸五毛钱一斤，要称一下吗？”

“嗯！”来人回答一声，顺手把背上的袋子放到了门口的大秤上——这玩意儿哪个收购站都有，这个收购站就算特殊点，但是平时也是真做生意的，不缺这玩意儿。

“一百八十六公斤！”中年人看了一眼，说话都有点愣神。

这个重量有点吓人，刚才看这位扛着，他可没想到有这么重。

“那就是一百八十六，给钱！”

真入戏了这是！

中年人脑子里念头乱飞，掏出一叠钱来登时为难了！

都是整张的钞票。

“大半夜的扛着这么多东西也不容易，算你二百块。”胳膊少一条不代表脑子坏了，中年人的反应还是相当迅速的。

“那多谢了！”那位说着也不客气，从他手里拿过那叠钱，抽出来两张，剩下的继续塞给他。“走了！”

“那啥，不喝口茶再走？”中年人还想挽留下。

“不了！”说着话就撒腿开跑起来。

这下中年人更确认，看那风一样的速度，看那矫健灵动的身姿，看那优美的步伐……可不就是以前来过的那位嘛！

准没错。

他们忘了啥也不能忘了这位跑步的姿势呀！

顾不得多想，迅速回头，中年人把门重新关好插紧门栓。

一转身，就看到后边房门一个个打开，里面的人一涌而出——感情都被惊醒了，只不过刚才没出来，怕惹那位不快。

“快点快点，看看是啥玩意儿……”皮所几个大步冲上来，虽然年龄不小，那速度可不比谁慢。

一群人涌上来，手忙脚乱地打开麻袋，皮所才回过神来，对后边一个老头说：“要不，你看一下，我们就不看了？”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规矩大家都懂。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止住了想看的欲望。

老头也有些激动：“那个，我就看了！”

其他人立刻离得远了点。

拿出来一叠资料，看了两眼，老头有些懵：“这个，好像看不懂？是啥技术资料吧？那谁，你来看一眼……”

一个年轻点的走上前来，接过来翻了两页，当时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应该是……是……”

皮所见状，立刻喝道：“是重要的技术资料不？是或不是？”

“是！”年轻人点点头。“很重要。”

“那就别说了！”皮所一锤定音。“你自己去，打那个线路，联系人来！其他人过来把东西转移到里边，看好了！”

“是！”整齐的回答声，瞬间大伙儿就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