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兰儿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赶紧说道:“县主,您这对儿白狐簪花,是从、前阵子太后娘娘赏给您、让您做袖筒的那块白狐皮上裁下来的余头做的,太后娘娘若是瞧见,定会夸您心思巧妙,不仅做了白狐袖筒,还将余下的用来装饰衣服。”
主仆两说着话,已经缓缓的从林福儿身边走过去了。
看着那两人得意的背影,林福儿忍不住问身边的无欢:“无欢,大过年的,她头上戴白进宫,没问题吗?”
不是说,这年头的人都忌讳吗?越是富贵的人,越是珍惜手里拥有的,生怕有个闪失折损了富贵,故比寻常人更加在意这个吗?
刚还因承安县主主仆的臭脸,有些不高兴的无欢,闻言后突然愣住,随即嘴边渐渐旋开一抹笑意,笑着道:“应该不会、吧?!”
会不会的,谁知道呢!
林福儿一路往宁兰院走去,进了院子,听到里头老夫人的笑声,顿时心中一阵感慨。
承安县主是侯府老夫人嫡亲的孙女儿,却不见对自家祖母有啥好态度,偏偏巴巴的去给太后装乖,也就平安侯府这位老夫人的心态好,若不然,心里还不得憋屈死?
门口的丫鬟进去通传后,还不等那丫鬟再出来,便听到老夫人的声音。
“琅儿快进来,看看谁来了。”老夫人声音洪亮,昨日刚刚受过伤,只休息了一宿便如此声势,当真是老顽童一样,毫不顾忌。
林福儿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一边往里走,一边好奇,听老夫人的口气,里头来了人,而那人似乎还是与她相识之人?会是谁啊!
就连老夫人,她也是昨天刚刚初次见面。
京城里也没认识几个人啊!
思量间,人已经走了进去,然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妇人。
“锦夫人?”林福儿轻呼一声。
四目相对,林福儿怔愣着,锦夫人也是笑盈盈的看着林福儿、神色未动,两人数月前不过见了一面,再见时,心中却均是感到亲切。
锦夫人将林福儿细细打量一番,突然开口道:“瘦了!”
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落在林福儿耳中,林福儿竟有种心里冒酸水的感觉,相比较数月前,她确实瘦了些,可就连诸葛永晟都没看出来,锦夫人却看出来了。
恐怕也只有当真将她放在心上、关心她的人,目光才会如此锐利吧!
“瘦了?老身就说琅儿这丫头太瘦,以为本就如此,原来是在诸葛家受了苦。”侯府老夫人冲林福儿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拉上她的手,方才握着她的手,对锦夫人说道。
锦夫人点点头,说道:“您是不知道,数月前,我见这妮子的时候,脸颊还肉呼呼的,您瞧瞧,现在脸颊都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