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昨天传他篮球的小姑娘。</p>
江阳惊讶：“你怎么在这儿？”</p>
小姑娘没回答，只是退回到排队的队伍里，扬了一下手里的卡，“待会儿我帮你们刷。”</p>
江阳不好意思的看一下小姑娘身后的阿姨。</p>
阿姨没说话。</p>
江阳忙感谢：“谢谢阿姨。”</p>
他又向后面排队的人抱歉的笑了笑。</p>
这也算是插队吧，他挺不好意思的。</p>
阿姨笑着摆手：“没事儿，没事儿。”</p>
这祖孙二人都挺帅的。</p>
尤其年轻人，长得好看还特有礼貌，歉意一笑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没法拒绝。</p>
阿姨不由地看向王大爷，心想年轻人家教这么好，跟他爷爷脱不开关系。</p>
这老头厉害啊！</p>
这么好的家教，人指不定也有涵养。</p>
不知道老头为什么来医院，还有没有老伴了？</p>
她不介意引进一下他的教育理念，好好教育一下她那不成器，被宠坏了的，没有礼貌的孙子的，顺便再得一个老招人稀罕的孙子当奶奶。</p>
江阳和王大爷没插进队里。</p>
他们就站在小姑娘旁边。</p>
江阳和小姑娘相互做了自我介绍。</p>
小姑娘叫桔子。</p>
她爸爸生病住院了。</p>
她昨晚替妈妈陪护了一晚，现在来食堂买早饭，吃了以后直接去上学。</p>
其实――</p>
在进食堂的时候，她就看到江阳了。</p>
也是。</p>
江阳在人群中还是很显眼的。</p>
她见江阳在这边排队，一时间也没什么想吃的，就跟着过来排队了。</p>
很快。</p>
他们又排到了。</p>
小姑娘刷卡付账以后，江阳和王大爷帮着把面都端到了空余的桌子上。</p>
坐下以后，江阳提醒王大爷：“把钱转给桔子。”</p>
王大爷掏手机：“我明明记得让你请客的，怎么成我了？”</p>
江阳：“票房高的请客。”</p>
“也对。”</p>
王大爷对桔子说：“小朋友，身上没带现金，手机转账可以吧？”</p>
桔子：“我没带手机。”</p>
学校不让带手机。</p>
王大爷推江阳一下：“你有现金吗？”</p>
江阳摇头。</p>
王大爷一脸为难：“那怎么办？”</p>
江阳也在想办法。</p>
桔子：“不用了。”</p>
食堂的西红柿鸡蛋面不贵。</p>
忽然。</p>
“江阳。”</p>
医生大叔进食堂以后，绕着偌大的食堂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江阳。</p>
他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是江洋的《小王子》。</p>
“差点忘了，帮我签个名。”</p>
医生大叔递给江阳：“我女儿听说我跟你一起打过球，却没帮她要你的签名以后，埋怨了我好一阵。”</p>
他昨天上夜班，脑子犯迷糊，刚才差点把这茬忘了，去职工食堂打了早饭以后才记起这事儿，赶忙回办公室取了书来找江阳。</p>
“哦。”</p>
江阳接过医生大叔递过来的笔，“叔，你身上有现金吗，吃饭刷的朋友的卡。”</p>
江阳朝着小姑娘问医生大叔。</p>
医生看了眼小姑娘，摸了摸兜，“还真没有。”</p>
“好吧。”</p>
江阳还要开口，王大爷抢先问小姑娘：“你爸爸住在什么科？＂</p>
小姑娘：“心内科。”</p>
王大爷看向医生。</p>
医生大叔不等王大爷问，就摇头：“不是一个科室的。”</p>
不过――</p>
“我有个朋友心内科的。”</p>
王大爷：“挺好。”</p>
这会儿。</p>
江阳在书上划拉一下，又划拉一下，划拉的十分豪迈。</p>
可――</p>
江阳：“笔没水儿了。”</p>
“没水了？不会啊。”</p>
医生去办公室拿书时，就怕笔没水儿，还特意划拉了一下。</p>
“叔，你还有别的笔吗？”</p>
江阳顺手就把笔放到了自己口袋。</p>
医生大叔习以为常了。</p>
他顺手摸了摸自己兜，“完了，我没带别的笔。”</p>
江阳：“桔子，用一下你的笔。”</p>
小姑娘背书包了。</p>
桔子把书包打开，拿出一支笔。</p>
江阳接过来，提笔签名，王大爷在旁边跟着念：“江阳，江阳的江，阳光的阳。”</p>
这人在不用心的时候很容易跟着别人走――</p>
尤其江阳。</p>
他不说签过很多名了吧，但也签过不少了，就没太仔细，然后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阳”就差个“日”了――</p>
还是写自己名字太顺手了。</p>
“老王头，你别捣乱。”</p>
江阳停笔一下，接着在旁边顺手写了个“李鱼”。</p>
然后――</p>
江阳把书和笔递给医生大叔：“没关系吧？”</p>
“没关系。”</p>
医生大叔觉得只要是江阳的签名就没问题。</p>
只是――</p>
在看到江阳签名的时候，医生大叔震惊了。</p>
他们当医生的写字已经够邪门了，江阳写的更邪门，就像是水草在流动的江水里打篮球，还是打了两年半的妖娆身姿。</p>
医生大叔欣赏这手字，以至于把笔插上衣兜里了都不知道。</p>
或者说――</p>
这是职业习惯。</p>
“行。”</p>
医生大叔不再打扰他们，“你们吃着，咱们有时候打球啊。”</p>
“好。”</p>
江阳答应一声。</p>
等医生走后，他们又回到了饭钱这事儿上。</p>
“这样吧――”</p>
江阳询问得知桔子下午还来医院后，约定王大爷拿上现金，他们下午在公园见面。</p>
“必须得来啊。”</p>
江阳提醒桔子：“万一传出去，某影帝父亲骗小朋友钱――”</p>
王大爷：“你要点脸行不？”</p>
狗仔要报道，那肯定是江阳泄密。</p>
就在这时――</p>
刚才排小姑娘后面的阿姨探头：“现金啊，我有我有，这样，我把现金给小姑娘，大哥，咱俩加好友，你转账给我噻。”</p>
江阳和王大爷吓一跳。</p>
这阿姨什么时候坐他们后面的，</p>
不过――</p>
这是个法子。</p>
王大爷就这么付账给了小姑娘，加了阿姨好友。</p>
然后――</p>
江阳和王大爷一擦嘴，告别小姑娘，美滋滋的回去了。</p>
这家医院的西红柿鸡蛋面还不错。</p>
江阳很满意。</p>
王大爷觉得也不赖，还挺和他口味儿的。</p>
在出医院大门，上了天桥以后。</p>
王大爷：“你把笔尖摁回去，手跟个小鸡爪似的捏着笔头划拉，写的出字就见鬼了。”</p>
江阳：“真写不出字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