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揪着烧鹅的腿扯了下来,递给柳茹月,“十娘要么?”
柳茹月推着他的手肘,“专门给你们带来,你们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我不饿,你吃吧。”
“哎,你要是用我娘的身份说这句话就好了。”小疯遗憾不已将鹅腿叼在嘴上。
他刚拿了鹅腿的手满手是油,柳茹月见他反手就要在衣服上擦,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拿了帕子出替他擦了手,“吃东西,手就不要乱摸了,衣服上脏,入口容易得病。”
难道不是受更脏,会把衣服弄得油乎乎的么?
小疯理解不能的瞅了柳茹月一眼,又看了看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手,从怀里摸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她。
这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但信封表面有好些大小不一的黑乎乎手印,能看得出经过了好几个乞丐的手才到了小疯手里。
这是,从屏县回来的信么?
柳茹月压抑着激动,接过信。
小疯委屈的撇了撇嘴,用没被擦的左手取下嘴里的鹅腿,顺便撕下一块鹅肉,嚼着道,“您让我派去屏县调查的人回信了。”
柳茹月哪里顾得上回答,撕开信看了起来。
里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运笔没有章法也显得很是幼稚,一两句话里缺的字和错字能有两三个,看来对方识得的字并不全。
这让柳茹月看得十分吃力,但通篇看下来,也算能明白里头的意思。
小疯好奇的凑在柳茹月身侧跟着她看了一会儿,奈何没念过书看不懂,很快就放弃了,专心的啃着手里的鹅肉。
见十娘看完信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担忧的放下烧鹅,“十娘,怎么了?”
“是不是字儿写的太差了,看不懂了?”
沉浸在愤怒与悲伤中的柳茹月,没顾得上回答小疯的问题。
“这个,这个人字是写的不好,可是咱们这些乞丐,本来就不识字的嘛,这油条搞什么鬼? 我不是给他银子? 让他有消息后,可以找人写信的么?怎么找了这么个写字和我差不多模样的人写啊。”
小疯不识字? 但他看过很多店铺门口贴的对联? 上面的字工工整整,虽然看不懂? 他也知道那是好字。
跟着临摹过,但不知道字的意思? 也没先生教导? 下笔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热情一过去,他就放弃临摹学字了,但他知道什么字是好字。
这信里的字,和他自己描的那些四仰八叉的字差不多模样? “不会是油条把我给的银子花完了? 随便乱写了东西敷衍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