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话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恩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这话放在万一和徐宝之间也算是很正确的。徐宝想要报复,万一想要培养出一个给自己带来丰厚利润的有着运动天赋的年轻人。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万一看着徐宝,一字一句的说道,“更重要的是,我还将会成为你的监护人,至少在你的运动生涯中是如此。”
徐宝没有反对的权利,连修改的权利都没有。命运捉弄的永远都是那些在生活中彷徨无措的穷人。现在命运也在捉弄徐宝一家,并且还没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他将这个结果的希望寄托在了万一的身上,并且压上了自己全部,包括他的天才的运动天赋。但是他不后悔,他甚至还觉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万一并没有让徐宝在家里全程的等结果,报复者最为快意的事情就是自己参与到整个报复的过程当中去,而不是袖手旁观等到结果出来之后。那样的报复没有痛快淋漓的感觉,也不会让自己原本愤怒的心里得到彻底的平复。
很快炮仗马友仁就赶到了小区这边来,但是他不敢上楼,就只在小区的楼下徘徊。万一看到了就直接下去。他也不想让左苗苗他们看到了有什么误会。万一的召唤给了炮仗很大的惊喜,这是他认为万一要重出江湖的信号。
重出江湖?万一根本就没有踏入过这个江湖。万一和徐宝一起来的,在小区内找了个亭子坐下来,这种小区很多都美化的不错。炮仗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万一,万一摆了摆手,就又朝着徐宝递过去,徐宝也赶紧摇手。
万一不吸烟,炮仗也不敢抽,就讪讪的将烟塞回了烟盒里,有些谄媚的笑:“一哥您有什么打算?要我怎么做?不说别的,只说您这出来,我保证大学城这一带,您是一呼百应。鸡哥和棍王的号召力都比不上您。道上的兄弟们都服啊!”
摆了摆手,万一说道:“找个人,上次在工地上为包工头雷坤出头的那几个,现在跑路了,我想知道他们会哪里的落脚点。这是一万,事情成了,再给一万。拿着喝茶!”万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捆扎好了的百元现金,放在石桌子上,看着炮仗说道,“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另外找人。”
炮仗没什么骨气,马上就说道:“一哥您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做到,提什么钱,您收好,只要一哥您记得我这号人就行。赴汤蹈火……”
“什么时候能够给我消息?”万一问。
“最多不超过两天。如果快,明天就能得到消息!”炮仗就拍着胸脯,“这钱您拿回去,帮一哥办事还要拿钱,我怕以后在道上混不下去。”说着虽然看了看那叠钱,但是还是将钱推到万一的面前。
“我只等结果!你将结果告诉苟从勇就行了。”万一起身,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了过去。他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太多的关系。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和这些人扯上联系,那么自己就需要一个代理人,这个代理人最好的选择就是苟从勇。现在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勇哥,越来越少人叫苟从勇“狗哥”了,因为越来越有人觉得苟从勇的江湖地位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忌惮。
那叠钱最终炮仗咬了咬牙,还是拿了,拽在手中,觉得手心都是汗涔涔的。这两天道上有些不平静。道上的消息有时候比警察调查得来的消息更加的迅速和准确。往往警察费劲心里得到的,却还不如道上有身份的人问的一句话得到的多。警局里已经发出了通缉令,那么他们监控的对象也只是各种交通枢纽的位置:机场、车站、旅馆、收费站等等要核查身份证的地方。但是一旦脱离这些地方,想要找到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除非这个人自己作死,频频出现在公共场合需要辨识身份的地方。
所以很多案子在嫌疑人逃走藏匿之后,会形成无头案或者十几年之后会因为偶然的关系破案。这都需要逆天的运气。像这样的案件的破案率,真的很低。特别是那几个特意要逃走的人,都是犯案的老手了,怎么可能会犯错误呢?
所以到现在为止,这几个人还只是停留在通缉令上,而搜查他们的警力也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不得不撤下来,以至于以后会形成一个僵尸案。那么徐宝的父亲徐金来就只能免费治疗后,再无后续的赔偿可能了。而他丧失了劳动力,不能挣钱,最终的结局可能就会很凄惨。所以这样的案子,最终受害的也是像他这样的民工了。
第三天的时候,苟从勇在上午没有上课就匆匆的给万一打了电话,万一刚才公安局下班,然后两人约好了在小区见面。还没有来得及上楼,苟从勇就向万一汇报调查到的结果:“动手的一共三个人。”
苟从勇还拿出了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合影,合影刚好是三个人,照片有点反色,明显是翻拍的。他指着三人说道:“这三个不是本地人,在这里一直是跟着包工头雷坤的。三兄弟,罗平、罗安、罗富,这是老大,这是老二,这是老三。他们很可能不会在本地了。这只是个推测,和他们打交道的本地道上的人不多,只知道他们喜欢去潘家集,距离这里一百六十公里的路程。是山区,如果进山了,就不好找了!”
“我知道了!”万一点点头,“走吧,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