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记忆搁浅,过往如云烟。
父亲据说是九几年才从沙俄来的华夏。
喀秋莎没跟卓伟说实话,她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而母亲被害死的原因就是因为父亲。
“爸,你去哪啊?”喀秋莎小时候,住在黑龙省东北部的一个小地方。
那里距离北面的国家,只有一条河的距离。
“喀秋莎,走,爸爸带你去抓鱼。”父亲笑着对着喀秋莎招了招手。
“姥姥说,这个周末会来看咱们。”喀秋莎道。
“你姥姥不过来了,你姥爷生病住院了。”父亲解释道。
“那爸爸,咱们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姥爷呢?”喀秋莎眨巴着大眼睛不解道。
“太远了,你姥爷怕麻烦不想让咱们过去。”父亲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但很快喀秋莎心里的失落就被去河边游玩的兴奋所取代。
父亲是个很棒的男人,他会自己做家具,还会修电器,就连他们在乡下的小木屋都是父亲自己盖的。
不过父亲的性格,在喀秋莎看来又有些孤僻,他不善于和人交往,除了和她说话多一些,遇到了别人常常表现的很缄默。
父亲开着一辆拉木材的拉达牌皮卡,那个拉达皮卡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父亲每次去拉木材都会开着它。
父亲每次抚摸车身的时候,会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骄傲,喀秋莎有时候对这辆车甚至会有些嫉妒。
因为父亲和它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自己都长。
他们这一带属于小兴安岭地区,但到了东北面的那条河,河的对岸就是北面的那个国家。
喀秋莎和父亲一起去了河畔旁。
父亲找了个地方坐下,并且拿出了渔具。
喀秋莎就坐在父亲的身旁,她感觉父亲好像不是来钓鱼的,他每次都凝望着对岸,眼神里带着期盼但又有几分失落。
“爸爸,好无聊啊,这么长时间了,一条鱼也没上钩。”喀秋莎小时候长得漂亮极了。
那一对长长的睫毛,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很多大人见了她,都忍不住上前掐一掐她的小脸蛋。
“爸爸带你上山看看好不好?”父亲的眼神一向是那么的溺爱。
父亲比母亲大了整整二十岁,父亲时常说喀秋莎笑的时候很像她妈妈。
“好啊,山上有很多小鸟,爸爸你能给我逮一只吗?”喀秋莎激动道。
可父亲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喀秋莎,不管是任何动物,哪怕它再弱小,都不能剥夺了它的自由,你可能只是图一时的开心,但它也有家人,它也要回家你明白了吗?”
“不逮就算了,哼,坏爸爸!”
喀秋莎嘟起嘴,生了气。
她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接触,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爸爸带你去山上看花怎么样?山上的杜鹃花开了。”爸爸笑了笑,安慰道。
“讨厌!我不喜欢花,我就喜欢小鸟!”喀秋莎气道。
“山上也有小鸟,只要你不抓它,爸爸就带你去看!”
父亲拿起了水杯,拧开了盖子,递给了喀秋莎。
喀秋莎喝了一口水,道:“那好吧,不过爸爸你就不能给我买一只小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