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亨听得直摇头,周轩心头也异常沉重,这次主题非常明确,就是让两个人做出解释,想用东拉西扯转移注意力,几乎不可能。
一上午都是这种腔调,中午周轩和李道亨没有留下用餐,而是回到酒店商量对策,会议一共两天,明天全天安排都是自由讨论和闭幕式,看来下午就轮到他们二人发言。
“李医生,我还不清楚主办方是怎么安排的,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还请先发言。”周轩说道。
“好,我也做了不少准备。”李道亨没有推辞,明白周轩是想争取更多的总结机会。就在所在酒店用了自助餐,两人又讨论到开会前半小时,这才乘车再次来到文化宫。
柏寒说道:“下午呢,着重请李主任和周董做出详尽的解释,还有拿出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来。我想说明一点,上午的言辞虽然激烈下,但各位专家都没有抨击之意,也是为了两位好,不要误解这份苦心。在发言同时,大家也可以踊跃提问,毕竟,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
说完,柏寒冲台下抬手,方向是中间列,不过李道亨却站起来,说道:“我先来说几句吧。”
“请!”
李道亨来到发言台,并没有准备发言稿,诚恳道:“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我本人有三十多年的从医经验,也曾放弃过国内升职的机会,去国外进修一年,因为所学东西太多,夜以继日都不够,只得又自费延期一年。那个时候,国内以为我不想回来了,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再发工资,那个年代工资水平较低,一年的自费进修,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积蓄。有人骂我叛国,有人骂我利欲熏心,全家靠着妻子收入维持生活,连亲朋好友都不理解,曾以为那时将是我此生最为委屈的时刻。然而,我回来了,在植物人康复领域坚持了近二十年,却不想,一本书却引起这样的负面舆情。”
李道亨双目闪着泪光,下方人也都一声不吭,还是周轩带头鼓掌,这才想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李道亨又说道:“植物人,顾名思义,是长期植物性状态。这与脑死亡是有区别的,虽然国际上对于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有争议,但至少都是三个月以上,对于深爱他的家人朋友,这将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说到这里,周轩身后有人发出抽泣声,柏寒也是表情严肃,这确实是家庭乃至社会的一个痛点。
“我经常接触植物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我和他们一样,在期望中失望,这几乎是更多的结局。或许有人说,还有那些醒来的,康复的。是的,确实有这种病人,长期昏迷后依然能醒来,不算是奇迹,但也值得家属、医院还有媒体奔走相告。所以,这是一种被渲染的成功,恰恰来自于对这种病情深深的无奈。”
下方有人举手,客气道:“李主任,我们不否认你在医学界的功劳,只是谈论这本书。”
李道亨,点点头,说道:“是的,也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因为《灸刺经》并非无中生有,我们医院在经过病人家属同意的前提下,已经对几位植物病人进行了临床,效果是惊人的。不得不说的是,因为牵扯病人隐私,不便公开。”
“李主任,这种好转是药物所致,还是某种巧合?”柏寒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