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开大，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面容清瘦，头发好久没打理，在脖领后蜷曲着。

是个熟人，在创富大厦跳楼的肖亿！

“肖秘书？”周轩放下水杯，不悦道：“又想来做什么？”

“周董，能说两句话吗？”肖亿在门口赔笑道。

“进来说吧！”

肖亿佝偻着身子进来，一只手微微蜷着，还有跛脚，听说都是术后遗留症，毕竟当时从六楼坠落，严重骨折。能醒来，还能直立行走，算是他运气好。

“周董，我，我是来道谢的。我姐说，当时我昏迷不醒，你是第一个去医院送钱的。”肖亿深深鞠躬，“谢谢！”

“肖秘书，你的性情我再了解不过，找我主动道谢，可不是你的作风。”周轩不屑一笑。

“唉，什么都瞒不过周董的法眼。”肖亿拱拱手，满脸沮丧，“我姐说了，我又是离婚又是重伤，还差点成为植物人，这是老天对我的警示。以后要是再不积德行善，以后还得遭报应。”

周轩笑了，这是肖娟恨铁不成钢，故意说这些吓唬他。肖亿倒霉透顶，不得不相信这些，所以才硬着头皮来跟周轩道谢。

商玉红来汇报工作，瞥了一眼畏畏缩缩坐在一旁的肖亿，居然没认出来。肖亿怔怔看呆了，不是犯了糊涂，又对商玉红动了心思，觉得她比以前还年轻漂亮。

唉，这都是跟着周轩混的缘故吧。

肖亿一声叹息，才让商玉红的眼光落在他身上，看着眼熟，突然惊呼道：“肖秘书？”

“嘿嘿，商总监，你好。”肖亿弓着身子又鞠躬。

这，这，商玉红看着肖亿，哪有还有从前半点影子，这幅德行，衣服上再打几个补丁，不用化妆，那就是叫花子！

商玉红对肖亿恨之入骨，但他经历了生死浩劫，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张张嘴还是没骂出来，叹气道：“肖秘书，同事一场，以后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上，就说声。”

好，肖亿哭了，擦把眼泪，“商总监，以前都是我不对，害你丢工作坏名声。我，我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嘛。要不是你，我夫妻俩也不会遇到周董，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商玉红大度道。

“谢谢，谢谢！”

肖亿如释重负，抹着眼泪告别，走到门口，被周轩喊住，“肖秘书，现在在哪里工作？”

肖亿苦笑两声，打了自己一巴掌，蔫头巴脑说道：“成了残疾人，还能做什么。白总很仁义，让我回去工作，但都搞臭了，而且他已经有了新的秘书，我去了不是遭人膈应嘛！”

“贤士公司现在缺人，你能来吗？”周轩问道。

啊？肖亿不可思议回头，眼中发出神采，“周董，我没听错吧？”

“没有，现在公司发展很快，人手不够。但是如果你来的话，之前的劣习都要改正，一经发现被开除，那就不好看了。”周轩严肃道。

“我，我已经改了！”肖亿兴奋地搓着手，低头看看那不能伸直的胳膊，讪笑道：“当保安可能不合格，打字复印跑腿打扫卫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