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姓曹,名小军,也是个劣迹斑斑的二劳分子,成为袭警案的凶手名至实归。
可余罪眼中的凶手不是他,这个和贾浩成根本没什么交集的人,除了受雇于人,再没有第二种解释。
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但揣着答案的人,堂而皇之地从刑侦二队走了。
他本以为拼到这里可是歇歇了,可不料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逆势翻盘,他知道还是小觑了幕后黑手的能量,那个人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从派冇出所到分局、到支队,那关系网,比天网恢恢还要大得多。
下楼,刚出门厅,他下意识地后退,躲开,不过晚了,面包车前站着两位督察,旁边是他们的车,他们在车前估计等了良久了,这辆车再破也是公车,车上有定位,他忙得焦头烂额,把这个细节疏忽了,眼看着两人,面朝他而来,引起了周围一片异样的眼光。
我为什么要躲!?
余罪突然停住了脚步,几步朝两人走去,都是警冇察,多少给点面子,督察掉转头,等到了督察车前,余罪从容地走上来,看着两人,又见面了,其中的一位高个子,向余罪伸着手,笑着道:“失敬了,没想到了遇上了猎扒高手……不过我那证件,好像不值几个钱?能还给我们吗?”
就是昨天在队里扒走人家证件的两人,余罪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人,拍到了对方手里,另一位正准备开口日寸,余罪抢白了,直道着:“H畏,通融一下怎么样?”
“通融!?”另一位笑了,见到督察吓腿软的警冇察有、满头冒汗的有、甚至吓得泪流满面苦苦哀注的的也不缺,从来没有人这么堂而皇之要求通融的。
“对,通融一下,再给我几个小日寸。”余罪道。
“不可能了,你们队包括队长,一共四十六人,除了躺在医院的,已经全部宣布停职反省,你是最后一个……别给自己冇找麻烦。”拿到证件的向余罪伸手了,那是继续要证件、警械,离开了这东西,就警冇察也成了没牙的老虎。何况这个人,是局里点名要直接隔离审查的。
不过这个人还是让两位督察多看了几眼,带队集体脱离指挥,在那种情况下,端了两个窝点,一口气抓了十几个嫌疑人,据说窝点的赃车总价都有十几万,案情并不难,就道听途说的,估计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这个世界,有日寸候真相是想出来的,而且也仅限于能想一想。两位督察对于余罪抱之以很景仰的一瞥,也是这个世界,敢捅真相的人,都值得尊敬。
僵着,余罪没交,那人再要说话,余罪抢白道:“别逼我,我有很多种办法脱身,包括刚才,不过不需要逃跑……楼上就躺着我的兄弟,可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嫌疑人,却堂而皇之地从刑冇警队走了。”
“凶手已经通缉了。”有位督察道。
“凶手不重要了,雇凶的才重要,有人在买凶。”余罪道。
“兄弟,别太执着了,想想自己,你摊上的事不小,不要走得太远了。”拿证件的督察缩回了手,不像抓人,反而劝阻,把人带回去,大不了三查五审,还是警冇察,可要再胡来,恐怕下场要和脱离指挥的协警一样了。
“所以,我只要几个小日寸,走得不会太远。我办点事,做恶的总该得到点教训,否则下一次,不知道咱们那位兄弟又有受伤。完事后我会主动去督察处接受处分。”余罪道,两位督察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余罪又道着:“过了今天,我估计就不是警冇察了,可最后一天,我想当一位好警冇察。你不能剥夺我想做点好事的权力?”
余罪笑着道,笑里仿佛带着无形的威胁,像玩笑,又不像玩笑。
督察笑了,高个子对另一位道着:“要不,咱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好,反扒队的都精于化妆,还真不好找那个叫余罪的。”另一位道,上了车,开车的那位一指余罪,不计前嫌地道着:“小子,警冇察里有你这么操蛋的人真不是好事……不过,是件幸事。天黑之前,督察处报到,否则接下来就是执冇法队来找你了。”
两人拍门而走,副驾那位,很严肃,很复杂地手在额前做了个势,像一个警礼。
无暇顾及两人怪异举动中的内容,余罪没乘单位的车,直奔出医院大门,拦了辆出租,司机问他去哪儿,他一下子语结了,胡乱了应了句:“先走着,我想想。”
怪人特别多,司机异样地看了眼,往前走了,走了很远,余罪想到了一个人,又糊里糊涂下了车,拔着电话,通了,他小声问道:“老二,有空么?我有事找你……废话,当然是急事了,十万火急,你不来可再见不着我了,咱兄弟一场……什么?不算兄弟,你真不要脸,前段日寸间光吃就吃了我们多少顿,刚消化完就不认人啦?赶紧来,我在……你在哪儿,我找你去。”
知道了个地址,余罪拦了辆车,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