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无趣，无聊，远没有故事书中的那样精彩。”</p>

“芙琳吉拉说过，我们就是一群看大门的，这句话其实很贴切。”</p>

洛萨微怔。</p>

有些感慨。</p>

百年如一日地守在地狱门前，想想都觉得枯燥，如果彼此间再不说话的，换作他的话，真的会疯。</p>

“可真正能够活得像故事中的主角们那样的人，又有几个呢？”</p>

“每本书里，只有寥寥几个主角，余下的，可能是一句轻描澹写提及的某某战争，死伤百万中的一员；可能是主角此前素昧谋面，战场上一个回合就被解决掉的喽啰。”</p>

他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般若，你得知道，在我之前的世界，那样的人生才叫无趣。</p>

所谓的“房贷”据说都延伸到下一代了，得贷一百年才能买下一间房，孩子们在呱呱坠地的一刹那，头上就顶上了三十年的债务。很多人，只是活着都很辛苦了，哪还有余力去追求什么精彩呢。”</p>

他是穿越者这件事，从来没有对扈从们隐瞒过，实际上，般若，汉斯，芙琳...他们也都是穿越者。</p>

他们这样亲近的关系，也没什么可隐瞒的。</p>

“所以，般若，你的人生，对我而言可一点都不无聊，我很乐意听你讲。”</p>

般若微微皱起眉：“但那会很长，而且，真的很枯燥——鬼族都是这样，互相之间也没什么深值得铭记的交往。”</p>

洛萨抬起手，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她的眉头抚平。</p>

“有你的故事，就不枯燥。”</p>

般若嘴角微微弯起：“我很少听你说这样的话，但听起来，确实还挺顺耳的。”</p>

洛萨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笑道：“如果想笑的话，就笑出来吧，总憋着做什么，怕破坏你一贯高冷的形象？”</p>

“倒也不是，只是不太习惯。”</p>

般若皱起眉，但随即又刻意舒展开：“你跟平时不太一样，是因为没有芙琳和让娜在身边，你更放得开吗？”</p>

“还是，独身的时间太长，使你有些耐不住寂寞了？”</p>

洛萨轻咳了一声。</p>

虽然这两点，的确是原因的一部分，但他可不会承认。</p>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般若，你是在我刚到这个世界时，唯一一个依靠，每天睁开眼时能够看到你，我就会感觉很安心。”</p>

他语气微顿，继而说道：“我很庆幸能跟你永远在一起。”</p>

洛萨攥着她的手掌，语气认真，心中起先还有些紧张，但后面，反而平静了许多，因为这其实也是真心话。</p>

但以他的性格，能说出这种真心话，也是莫大的挑战了。</p>

般若的手不比洛萨的小多少，手指纤长，触感柔软，光滑细腻。</p>

他平视着般若。</p>

般若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轻声道：“那你庆幸不庆幸，能跟芙琳和让娜也永远在一起？”</p>

洛萨语塞。</p>

实话来讲，当然是很庆幸的。</p>

般若又道：“哦，对了，还有名叫切利尼娜的狼族公主。”</p>

“咳。”</p>

边上，响起一阵轻咳。</p>

霍格船长扶着船长帽，脸上带着浮夸的惊讶表情，指着远方说道：“快看，那里有个大家伙！”</p>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p>

远方。</p>